而是据守魏郡整兵防备,阻黄巾南下,恐怕刘宏早已下诏锁拿问罪!
「议一议吧,怎幺办!」
刘宏狠狠瞪了袁隗一眼,虽未点名,但那一眼却比直接斥责更让这位四世三公的袁家家主如坐针毡。
袁隗心知此刻绝不能推诿,必须将话题从「追究责任」转向「应对危机」。
他整衣出列,躬身至地,声音惶恐:
「陛下息怒!老臣……万死!」
先以请罪之姿稳住阵脚,随即话锋一转,不替董卓开脱,而以退为进:
「董卓轻敌冒进,损兵折将,其罪难恕!老臣举荐非人,甘受责罚!」
接着擡身,语气凝重:
「然陛下明鉴,当务之急非独究董卓之罪,而在稳定冀州局势。」
「广宗新败,军心涣散,贼酋张角凶焰正炽。」
「若朝廷处置不当,恐前线将士离心,冀州局势将一发不可收拾!」
随后,他话锋再转,暗自强调董卓之不可轻换:
「幸而董仲颖退守邺城,重整旗鼓,据黄巾于河北。若使张角渡河南下,则司隶震动,京师危矣!」
一番话下来,连打带削,滴水不漏。
也成功消退了刘宏怒火。
殿内依旧沉寂。
朝中已无兵无将,若此时撤换董卓,黄河防线一旦崩溃,谁能阻张角于河内?
无人可答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,太尉张温,这位资历深厚、素与袁隗不甚和睦的老臣,轻轻动了动袍袖,缓步出列。
他的动作从容,与袁隗方才的惶恐截然不同。
「陛下,」张温向御座躬身,声调平和却清晰,「司空所言,不尽其实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