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蓟县城头之上,火光已将西边天际映红。
徐邈指着那愈发混乱的战场,急声道:
「邹校尉!快看!火势已大,贼营喧嚣震天,义军定然已与贼兵接战!
时机已到,速速发兵啊!」
邹靖按着城墙,面色冷峻地摇头:
「徐先生你看清楚!
贼营虽乱,但其中军旗帜未倒,褚燕本部精锐并未真正动摇!
此刻出城,乱民与败兵必然涌向城门,万一被黄巾精锐趁势夺门,蓟县危矣!」
他一直注意着战场最中央,那立着的「褚」字渠帅大旗。
那里依旧指挥有效,不断有黄巾军精锐试图逆着人流向前反击,显然褚燕正在竭力稳定局势。
「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两千义兵孤军奋战,被数万黄巾吞没吗?!」
徐邈痛心疾首,声音都带了丝颤抖,「他们是来救我们的!」
邹靖虽有片刻动摇,但随即眼神坚定下来,语气斩钉截铁:
「我乃蓟县守将,我的职责是守住蓟县,对我麾下数千将士的性命负责!」
城外义军固然可敬,但我不能拿全城军民的安危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机会!
要出击,也必须等到黄巾彻底溃乱,我军可一击而定之时!」
邹靖虽然在与徐邈答话,但眼神一刻也未从城外战场移开:
「若他们能够冲到黄巾中军,缠住褚燕,使其难以他顾。我便即刻出城!」
「可那时义兵早已伤亡殆尽了!」
徐邈几乎是在嘶吼,他对这位冷血校尉充满了愤恨。
「妇人之仁!城外两千人与蓟县十万军民孰轻孰重。徐生不会算数吗?」
邹靖硬邦邦地丢下一句,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徐邈。
只是死死盯着城下战局,手掌紧握刀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