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下有人暗暗咋舌:
同样是考生,差距怎幺这幺大?」
但没人不服。
因为杜轩从进门那一刻起,就用实力划出了一条线。
王经松低头扫了眼2837号的报名表,杜轩已经开口了。
「假如一—」
声音不高,却像一块石头沉进深潭,瞬间压住了整个教室的嘈杂。
「我是一只鸟————」
他念得极慢,每个字都像从胸腔里缓缓托出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沉重。
台下原本还在偷瞄手机、整理衣角的考生,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。
杜轩往前走了两步,站定,眼神忽然锐利如刀:「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!」
话音未落,声调陡然拔高。
「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————」
「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——悲愤的河流!」
三句如浪叠起,一句比一句更急、更烈,仿佛胸中积压的怒火终于喷薄而出。
他的手臂猛地一扬,像要撕开乌云,整个人仿佛化作了那只在风雨中嘶鸣的鸟。
可下一秒,声音又沉了下去,低得几乎像耳语:「这无止息地、吹刮着的——激怒的风————」
他闭上眼,喉结微动,像是在吞咽某种无法言说的痛。
两秒沉默,空气都凝住了。
然后,他轻轻开口:「和那————来自林间的、无比温柔的——黎明。」
黎明」二字,轻如叹息,却像一束光刺破黑暗。
几个女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。
再睁眼时,杜轩的眼眶已微微湿润发红。
「然后————我死了。」
五个字,轻飘飘的,却像一把钝刀,割得人心口发紧。
连王经松都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笔。
「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————」
他双手垂落,掌心朝下,仿佛真的在拥抱那片滚烫又苦难的大地。
突然,他擡头,目光如炬,声音从胸腔深处迸发:「为什幺我的眼里常含泪水?」
不是哭喊,不是控诉,而是一种近乎温柔的诘问。
最后一句,他任由泪花滑落,嘴角竟浮起一丝笑,声音却清亮如钟:「因为我对这土地——爱得深沉!」
深沉」二字落下,余音还在教室里回荡。
全场鸦雀无声。
连窗外的风都停了。
三秒后,王经松第一个鼓起掌。
「啪、啪、啪—
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