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男人没急着上桌,而是先抽完烟,走到酒柜前,拿出一瓶红酒,问着已经入座的几位:
「你们谁要喝?」
「……」
一时间,屋内无人应答。
贺天然自是没这个兴致,曹艾青本来想表示一下,却在私底下被身边的白闻玉拉了拉手,示意她不用说话,只有余闹秋,为了不让贺盼山扫兴,才刻意起身走过来,帮忙拿起几个酒杯,接道:
「叔叔,天然哥的办公室也有个酒柜,平时也喜欢小酌两口,估计这些都是跟您学的了。」
贺盼山笑道:
「是吗?你说的是他山海的那个办公室吧?那里头的酒都是我给他放进去的,你去过啊?他给你开的什幺呀?」
余闹秋擡眸回忆道:
「反正当时他说什幺……葡萄酒的尽头在勃艮第,勃艮第的尽头在什幺……对了,天然哥,你上次说什幺来着?」
贺天然侧过头去,似乎听懂了对方话里想要提醒他,两人在办公室见面时,就聊过的那些事……
「慕西尼,香波慕西尼。」
「对对对,就是这个。」
不等儿子发言,老父亲就已经把手上的酒,换成了口中所述的款式。
他打开酒封,将酒倒进醒酒器,余闹秋跟在他身后拿着酒杯,两人回到饭桌前。
回到原位,余闹秋先是恭敬地把空酒杯递了一杯给贺盼山,又端起一杯,笑吟吟地转向贺天然:
「天然哥,慕西尼哦。」
贺天然没接,只是冷冷地看着桌面。
余闹秋也不尴尬,只是执意将空酒杯推到他的面前,好似表明今天他的遭遇,就像眼前的这个空酒杯,一会倒满酒后,他喝也得喝,不喝也得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