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凉,你没看见现在他很痛苦吗?”
看见男人被另一个女人逼迫,曹艾青的声量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。
“我知道,但你就这么让他一直憋着吗?每每一到关键的时刻就泄气?曹艾青难道你不想知道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吗?”
“我想知道!但更在乎他的心理状态和人身安全,你我都不是什么心理专家,理疗大师,如果就这样强制引导,真出了什么问题,你负责吗?”
听着耳边两个女人逐渐交织在一起的争执,像冰与火同时施加在贺天然紧绷的神经上,他敲击额角的拳头骤然停住。
他抬起眼,目光掠过曹艾青写满担忧的柔和面庞,最终落在温凉那双灼灼如火的眸子里。
那里面除了担忧,还有一种非要刨根问底的执拗,以及一丝……被“特殊对待”而悄然燃起的、连她自己都未必清晰察觉的异样光芒。
“为什么……‘主唱’会对你特殊……”
贺天然的声音干涩,他避开了温凉过于直接的目光,转而看向桌上那杯温凉推过来的、已然冷掉的茶:
“具体的记忆,我回答不上来,只能等‘主唱’下次出现时,你亲自去问他,但有一部分感觉,我们是共通的……
他像是一个被遗忘掉的人,有一种……不顾一切的冲动,他对你,有一种本能大于理性的靠近。”
他顿了顿,像是在贫瘠的词汇库里艰难搜寻合适的表达:
“而你,温凉,你身上有种……鲜活又危险的特质,像一团不受控的火,这种特质,恰好能吸引他,或者说……只有面对你这样足够鲜明、足够有‘冲击力’的存在,他才会被唤醒,才能暂时冲破‘我’这个主导意识的压制,用一个恰当的形容就是……
他是一只飞蛾,而你是火。”
这个解释,让温凉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了一下,说不清是刺痛还是某种隐秘的满足。
她下意识扬起了一点下巴,刚才那股因被排除在外而产生的烦躁,奇异地被一种微妙的优越感取代。
看,即使是在这种荒诞离奇的情境下,她依然是特殊的那个,是能引动另一个“他”的钥匙。
然而,这微妙的得意只持续了短短一瞬。
因为曹艾青开口了,她的声音依旧温和,却像一阵清风,瞬间吹散了那点刚刚升腾起的火星。
“所以,天然……”
曹艾青的指尖轻轻从贺天然背上收回,目光平静地看向他:
“你现在告诉我们这些,希望我们怎么做?是希望温凉……更多地出现在你面前,以便让‘主唱’有更多机会出现?还是……”
她的话没有说完,但潜台词清晰无比:还是希望我,这个代表着“现实”、“秩序”和“恒久”的人,识趣地退场,为你们那种更“本能”、更“冲动”的碰撞让出空间?
温凉瞬间听懂了这层未尽的意味,一股无名火“噌”地窜起……
曹艾青这话听起来体贴入微,实则将她温凉置于一个无比尴尬的境地——
她若主动靠近,便成了趁人之危,利用贺天然的“病情”来满足私心;她若退缩,又仿佛承认了自己只配作为一段“青春幻影”的催化剂,无法触及更深层的东西。
“曹艾青你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