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踱步到沙发边,手指划过曹艾青刚才坐过的位置,仿佛能感受到残留的体温,然后她弯腰,捡起一片掉落在地毯上的白色百合瓣,放在指尖捻了捻。
“多好的啊,可惜,它们总是被用来掩饰腐烂的气味……”
随后她将手中的瓣轻轻一吹,任由瓣飘向了窗外无垠的城市夜空。
“她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余闹秋轻声说,语气笃定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,而她所说的每一个字,钻进贺天然的耳膜里,都像极了是一个心魔,在他耳边低语:
“就算你后悔,去求她,她也不会要一个……心里住着魔鬼的男人。”
余闹秋的视线从窗外的城市天际线收回,她转过头,重新看向贺天然,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慈悲的残忍。
“但我可以,我比她更合适你。”
女人再次朝男人走来,伸出手,掌心向上,作出一个邀请的姿态。
“因为我这里……”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,笑容妖异,“住着的是同一个。”
贺天然盯着她伸出的手,没有动。
冰箱压缩机沉闷的轰鸣是房间里唯一的声响,冰冷的白气缓缓下沉,缠绕着他们的脚踝。
时间仿佛凝固。
良久,贺天然忽然也笑了,那笑意却未达眼底,反而透着一股森然的寒意。
他缓缓抬起手……
没有接受女人的邀请……
而是猛地一把攥住了余闹秋衬衫的衣领,将她扯向自己!
余闹秋猝不及防,撞进他怀里,呼吸一窒。
“同一个?”
贺天然低头,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,带着致命的威胁:
“余闹秋,别太高估你自己了!”
男人猛地推开她,力道之大让余闹秋再次踉跄着撞在茶几上,后腰磕碰的痛楚让她闷哼一声。
“庄家是我。”
贺天然重复道,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冰冷与掌控感,仿佛刚才的失控从未发生,望着地上的女人居高临下:
“游戏规则,由我定,我想玩的时候,你才能上桌,我不想玩了……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她苍白却执拗的脸,以及脖子上那圈属于自己的印记,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。
“……你就连站在旁边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说完,他不再看她,转身径直走向楼梯口,步态恢复了一贯的沉稳,仿佛刚才那场险些失控的暴力冲突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。
余闹秋靠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,看着他离去的背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