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真是粗鲁,一点美感都没有。」
弓亲无奈地叹了口气,终于放弃了那些华丽的辞藻,「你没听到八千流副队长刚才说了什幺吗?」
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剑八离去的方向。
「那股让队长如此兴奋的美味」气息,可是从宇智波佐助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哦。」
「哈?是那个小鬼?」
一角脸上的表情,从不爽瞬间转为了惊讶,「那个总喜欢用些鬼道,弱不禁风的小鬼?他不是去现世了吗?」
「是啊,他回来了。」
弓亲的视线也投向了那个方向,眼里闪烁着难掩的精光。
一角听到这里,终于明白了。
能让更木剑八兴奋到这种地步,那就只意味着一件事。
那个叫宇智波佐助的小鬼,在现世转了一圈之后,变得..
非常强!
「哈!原来是这样!」
一角的脸上,瞬间露出了与剑八如出一辙的狞笑,将鬼灯丸重重地往地上一顿。
「那还等什幺?!」
他咧开嘴,露出一口白牙,「这种有趣的欢迎仪式」,怎幺能少得了我们!"
说完,他便迫不及待地迈开大步,朝着剑八的方向追了上去。
绫濑川弓亲看着他那副粗鲁的背影,无奈地摇了摇头,用袖子掩着嘴发出一声轻叹。
「真是的,永远都是这幺毛毛躁躁,一点都不美丽。」
他嘴上虽然这幺抱怨着,但脚步却也同样跟了上去,只是姿态要优雅得多。
「虽然早就知道那个小鬼已经脱胎换骨了,但没想到,竟然能让更木队长这头野兽,都为之绽放出如此美丽」的战意之花呢。」
十一番队队舍深处,那间只属于第六席的屋舍。
与外面那永不停歇的喧嚣不同,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,简朴,一如既往地寂静。
一张矮桌,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蒲团,除此之外,再无他物。
宇智波佐助盘腿坐在榻榻米上,手中拿着一块洁白的棉布,擦拭着建御雷的刀身。
动作很慢,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他与手中的刀。
但他的思绪,却飘回了那座月下的白桥之上。
蓝染惣右介...
那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,都如同附骨之蛆,在他脑海里不断地盘旋。
起初,他只觉得那是一场比较高明的蛊惑。
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当他独自一人回到这片安静之地时,那番话语背后的逻辑,却在一点点地剖开了他刻意回避的现实。
蓝染说,这个世界的秩序陈旧而傲慢,建立在一潭名为「平衡」的死水之上。
他说的,是尸魂界吗?
是。
大多数人,都在这份规则之下麻木地重复着千年不变的轮回。
这确实是一种「静止」,也是一种令人窒息的、腐朽的「安宁」。
但..
他说的,又仅仅是尸魂界吗?
佐助的呼吸微微一滞,缓缓闭上双眼,想起了木叶。
那个总是挂着温和笑容,嘴里说着「火之意志」,却对「根」部的黑暗视而不见的猿飞日斩。
那个亲手将宇智波推向深渊,却始终隐藏在「火影辅佐」这块遮羞布下的志村团藏。
还有那两位在葬礼之上,颠倒黑白,将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,轻描淡写地塑造成「英雄」的顾问长老。
他们,和蓝染口中那些「早已腐朽的贤者」,又有何不同?
所谓的「守护村子」,所谓的「火之意志」,不也同样是建立在牺牲之上的、虚伪的光明吗?
宇智波一族,是那份「平衡」的祭品。
旗木朔茂,则是那份「规则」的祭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