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义看了一会儿,只觉骨头也有点痒。
手一探,墙边取了根长棍,手腕一翻,脚步一踏,便入了场中。
他这两年可没闲着,日日苦练不缀,如今手中一棍甩开,风声便起。
气息在体内翻滚,顺着棍势牵引而出,劲风一卷,竟生出几分沛然莫御之势。
硬生生将姜亮那缠在棍周、不松不散的血气冲得七零八落。
小儿见得爹亲上手,眼里那点兴奋劲儿反倒更盛了三分。
棍身一抖,腕力催动,血气如泉灌注,竟在棍头凝出一道红光,淡淡如雾,却杀机隐隐。
那一棍棍砸将下来,劈风带寒,像是要将对面人连魂带魄,一齐锤进地底。
偏姜义也是一身老劲儿打底,不慌不忙,招招沉稳,棍法翻飞如风,节奏打得密不透风,竟也不落半分下风。
父子两个斗得起劲,棍来棍往,一时之间棍影翻飞、风声猎猎。
那边几株果树枝叶乱颤,鸡飞狗跳,门口晾着的帘子都被卷成了麻花儿。
一炷香过去,二人尚未动真怒,招式却已过了百来个。
好在收发自如,分寸拿捏得死紧。
末了俱是一退一步,棍身一竖,气息一收,同时收了招式。
姜亮虽说棍风凌厉、杀势逼人。
可一双眼却始终稳稳当当,呼吸绵长如线,任凭血气翻涌,也不见半点心神失守的征兆。
姜义与姜明对视一眼,这才真将那口气放了回去。
姜明输得早,倒不恼,反倒上前拍了拍他肩头,咧嘴笑道:
「有本事啊,果真是从死人堆里练出来的定力。」
姜亮嘿嘿一笑,棍一收,肩一晃,带了点轻松意味:
「还不是爹当年传的那道法决顶用,光要靠坐忘论,还真压不住这股子血煞。」
姜义一听这话,眉头却立时皱了起来,声音低了几分:
「哪门子法决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