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轻得像片羽毛,却沉得像块石头。
他盯着姜亮,又加了句:
「州府大选,你……可得卯足了劲才成。」
姜亮闻言,只是一哂,拱手道:
「李兄谬赞了。司里几位师兄,个个都是好手,我不过是沾个末席罢了。」
话音沉稳,听不出半点急躁,自有股从容。
嘴上这般说,心头却飞快地过了盘算。
若论纯粹的筋骨力道,自己不过堪堪比肩,要说那点子出挑,还得靠手上这门棍法。
但这次回乡,苦练修性法门,爹留下的丹药,已去了大半瓶,那门坐忘论,也日日不辍地练着。
虽未至「一念不起、纤尘不染」的境界,可心神确是比往昔澄明了数倍。
真要放开手脚出招,凭这股子清明劲儿,当有七分把握,不落下风。
只是这州府大选,毕竟非同儿戏。
能站上场面的,哪个不是郡县里拔尖的人物。
更有那凉州几家正经世家,随便拎出一个,背后都带着山一样的底蕴。
陇山县这些所谓的「大家子弟」,跟真正的世家相比,隔着的何止一条江河。
那是娘胎里就注定了的距离。
自己下过的苦功,自问不比谁少。
可心里也清楚,真若撞上哪家世家子弟,又恰好也修过性命双修的法门……
那便不是靠一口气、一套棍法能填平的了。
正思忖间,李文轩忽地顿住步子,像是想起桩事。
他转过身,望着姜亮,开口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