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杨维垣是官,康、窦二人是民。这两大掌柜的话看似没有什幺破绽,可只要杨维垣想找,处处都是破绽。
「康掌柜没什幺建议,窦掌柜也没什幺建议,那其他掌柜可有什幺建议?」
其余盐商低着头,自然也是没有,也不可能有什幺建议。
杨维垣:「诸位掌柜都是两淮的老人,可却都没有什幺建议。那是不是说明两淮盐政,完美无瑕呢?」
「我看,未必。」
「如果两淮盐政真的完美无瑕的话,那两淮盐税为何只有那可怜的数额?朝廷又为何会派本院前来两淮?」
「魏运副。」
运司副使魏铭皓一怔,他没想到杨维垣突然会叫他的名字。
「下官在。」
「你是两淮运司的老人了,你对两淮盐政可有什幺建议?」
魏铭皓犯了难。
他是官员,江淮运司的官员,而且还是在两淮运司任职多年的官员。
别人提不出建议来,情有可原。
他提不出建议来,那就是纯废物。
建议嘛,好提的很。
两淮盐政弊病那幺多,闭着眼随便用手一抓,就能抓出一箩筐来。
但是,针对性的建议,无论哪一条,都是有可能要人命的。
为此,魏铭皓深思熟虑,提出了一条最正确的建议。
「回禀佥宪,两淮私盐泛滥,屡禁不止。若是能整顿私盐,定了裨益两淮盐政。」
私盐的问题,是众所周知的问题。
既然是众所周知的问题,那就说明无法解决。
无法解决的问题,说出来,既正确,又不会得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