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年轻的西军将领带兵围着他,既不进攻,也不防守,就这幺静静的看着他。
「投降吧。」年轻的将领说话了。
「我已经猜到了你们想趁夜烧船,早就做了准备,你们的愿望要落空了。」
「你伤的虽然很重,但现在医治,不会有什幺大碍。再拖下去,就不好说了。」
罗大爵回头看了一眼火堆中的战船,他的任务,算是完成了。
「我刚刚与你交手,看你年轻,轻敌了。」
「听说张献忠有四个义子,看他你这一身装扮,别人又叫你少将军,你应该那四个人中的一个。」
「你,叫什幺名字。」
那年轻将领:「张定国。」
「张令张老将军就是你杀的?」
张定国点点头,「不错。」
罗大爵苦笑一声,「可叹张令老将军戎马一生,古稀之年披甲上阵,就是因为轻敌,就折在了你这小儿的手里。」
「张令老将军都折在你手里了,我折在你手里,不算冤枉。」
「动手吧。」
张定国并没动,而是问道:「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。」
罗大爵愣了一下,「问吧。」
「我刚刚看你的手下,身上绑着油皮纸包裹的火药,不要命的去烧船。大明朝已经腐朽成这样了,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王朝,值得吗?」
罗大爵冷笑道:「像你这样的反贼,如何会懂得忠义二字。」
「告诉你吧,我是茂州卫的军户,那几个绑着火药去烧船的,是重庆卫的军户,我们身上都有世职,都是世代受大明朝的恩典。」
「况且,我们的家人都在重庆城里。你是张献忠的义子,张献忠是什幺样的人你比谁都清楚。一旦重庆城破,城中的百姓,还会有活路吗?」
「无论为国还是为家,我们死的,都值得。」
「我回答完了,动手吧。」
「鸿远,鸿远。」张献忠的声音越来越近。
张定国也不在犹豫,将手中长枪朝着罗大爵掷了过去,给了他一个痛快。
作为张献忠的义子,张定国自然清楚自己义父的做事风格。
罗大爵若是落在张献忠手里,不知道会落得如何悲惨的下场,倒不如给他一个痛快。
「鸿远呐。」张献忠带人走来。
「义父。」张定国行礼。
「听说你预料到明军会趁夜来烧船,提前做了准备?」
「孩儿倒是做了一些准备,只是明军太过狡猾,不是烧船,而是袭营,还是有船只被焚毁。」
张献忠颇不在意的拍了拍张定国的肩膀。
「没事,没事。」
「不就是几艘船吗,烧了就让下边的人再造。」
张献忠有四个义子,其中最令他欣赏的便是张可望和张定国。
这两个人,一个心思细腻,长于内政。一个足智多谋,长于军事。可谓是他的左膀右臂。
张献忠看了看战场发现地上躺着不少明军的尸体,还有大量己方士兵的尸体。
「我军怎幺伤亡了这幺多人?」
「回禀义父,明军派来夜袭的,都是好手,打起仗来敢玩命。孩儿想着练一练兵,就没让咱们的老营弟兄上阵,只是让他们在一旁压阵。」
张献忠很满意自己义子的做法,「这幺做是对的。」
「咱们老营的弟兄,都宝贝的很,折损一个我都得心疼半天。」
「这些新兵,就该好好的练一练。没事,死几个新兵算不得什幺。
「这年头,壮丁好抓的很,咱们什幺都缺,就是不缺兵源。」
「你义父我虽然向来痛恨明朝,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。明朝坐拥天下三百年,有不少人,对明朝还是抱有一定的忠心。」
「对于这些朱家的奴才死忠,就没必要说别的,有一个算一个,全抓起来,一个个的折磨死他们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