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原来如此。」
吴道子又继续说。
「当时回了两京,我与同僚闭门半年,为封禅作画,如今奉入宫中。」
李白和三水在旁边听着。
猫儿放下一直奋战的炙羊肉,擡起毛乎乎的脑袋,有点好奇。不知道为什幺上回她在那个大房子里没看见。
可能是宅子太大了。
猫没说话。
这里人多,远处还有不少侍从和歌舞伎人,她怕说话把他们吓死。
吴道子说了这四年的经历,无非是根据圣人的诏令,在四处作画,不是这个寺庙,就是那个道观,或是为哪位大王公主作画。
吴道子尽量挑有趣的讲。
还讲了他好友张旭的趣事。
比如之前张旭为了学习落字的间架结构,还专门观摩挑夫争道,也不知道悟出了什幺,一连观摩了几个月,成功在三九天把自己冻出了风寒。
他讲话的时候,年轻弟子卢楞伽就在一边作陪。
卢楞伽听的讶然。
他老师乃是当世画道大家,就连是如今圣人身边最得意的宦官高力士,见到老师都礼遇有加。
怎幺会如此敬重同席的这人?
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吴道子如此搜肠刮肚,只为讲有意思的新鲜事给别人听。
要是在外面。
世人愿意抛掷万金,只为求得老师的一张画作。
末了,吴道子醉酒,笑说:
「我在长安居住多年,郎君要是有什幺不知道的,尽管问我便是。」
江涉道谢。
「那便叨扰了,吴生不嫌麻烦就好。」
吴道子笑起来。
「岂会,岂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