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饮过两杯,他们再擡起头来,望向院子里。
「噫,先生去哪了?」
……
……
同在升平坊,官员和文人的住处,临近太乐署和鼓吹署。
蒙蒙细雪中。
一个精美的三足鼎放在桌案中央,底下炭火熊熊,鼎内用骨头、肉、花椒、生姜、橘皮熬了汤,烧的正沸。热气滚滚,香气四溢。
张旭与吴道子脾性相投,一人善草书,一人善丹青,是许多年的朋友。
张旭饮酒,随意看向吴道子。
「怎幺心神未定的,还想着景公寺的画?」
「今日与你相见的那位是什幺人?瞧着年纪虽轻,气度却不凡。莫非是哪个世家子弟?怎幺从前未曾见过?」
吴道子顿了顿。
「是在兖州遇见的朋友。」
张旭端起酒盏:「封禅时候认识的?」
「正是。」
张旭瞥了一眼,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吴道子说这话的时候,语气有点奇怪。
他饮了一口酒水,也没放在心上。筷子夹起羊肉,庖厨切的又轻又薄,烫一烫很快就熟了。厨子还专门给张旭这个客人调制了专门的蘸料。
张旭一尝,赞不绝口。
「果真是好手艺!」
「这庖厨难得,不如借于我家?」
吴道子挥手做驱赶状。
「去去去!」
张旭大笑。
吴道子还在想,过几日邀请江郎君前来,该准备什幺。等两人饮完酒,一顿饭吃完,好友在客房歇下,吴道子叫来庖厨。
「你都会做什幺手艺?」
庖厨是个中年的汉子,躬身垂手说:
「小人擅刀工,能用鸾刀把豆腐切成细丝,可过针孔。还会做豉汁和醋,味道比杂货行里卖的定然好上不少。」
「除此外,胡饼、蒸饼、饽饦、羊臂炙、鱼鲙、冷蟾儿羹……这些都会做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