蛇蛟河主端起酒盏,看向几个凡人。
「你们和那位认识?」
在蛇蛟河主眼中,这几人与长安城里的寻常百姓、王侯将相没有区别,不过是身上灵韵稍足一些,或许具备几分修行资质,终究还未踏入道门。
这几人被夜叉引进来,他还有些奇怪。但这毕竟是水君的私事,他也不便多问。
直到刚才,上首的青衣人与这些人打起招呼。
三水初一点头。
李白竭力让自己不看向对方巨大的蛇身,他道:
「我们是和先生一起云游的。」
席间的其他人,也放下杯盏看过来。
「云游?」
蛇蛟河主问:「不知那位是什幺身份?我等还是第一次见到水君如此敬重一人。」
李白回想着江先生自说的话。
「先生是一位山人。」
一个寻常的山人,怎幺会被水君请入上座?其他人都不信。
鲛人放下抚琴的手,目光好奇:
「你称那位为先生,莫非他传授了你们什幺妙法神通?」
「或是,曾为凡间的夫子?」
鲛人回想着凡间的俗礼,上次她在长安走上一趟,好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,连如今的称呼都不大了解。
李白笑说:
「先生倒没有传授我们什幺神通,也没有当过夫子。」
「这一词只是对有道之士的敬称。」
他说着,回想起江涉曾经说过的话,「先生说,神通和术数并不紧要,只是修行中的一个衍生。」
「道法有成,而神通自得。」
鲛人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话。
她看向一旁的蛇蛟。身为滈河河主,领一方水泽,这位总该比他们知道的多些。
蛇蛟河主不说话。
鲛人求知求问,亲自斟酒,看向几个凡人:「不知那位贵客,传授给你们何种道法?可否让我等瞧瞧。」
李白面露遗憾。
满座宾客,热闹喧嚣,歌舞不断,他和元丹丘望向远处正听着乐声的青衣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