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都倒了?”陈闳的仆从,于庆在旁边问。
“多了又吃不了。”
“吃不了可以卖啊!”
书生笑起来,“今夜人人垂钓,得鱼颇丰,一人能吃几条鱼,我卖给谁去?”
仆从一想也是这个理。
如今已经是子时了,再过不了多久,天就要亮起来了,他想起正在与人说话的郎君。
仆从匆匆去找人,劝自家阿郎早些睡去。
等他赶到那边。
却发现,杯盘和桌案已经不见,那大锅也好像被人搬走了,冷风一阵一阵,他家郎君在地上睡的很死。
仆从拍了拍郎君的胳膊。
“阿郎,阿郎……”
陈闳睡得结结实实的,一点都没醒,呼吸均匀,还打着鼾。
仆从和另外几个一起把郎君搀起来,抚平阿郎衣襟前皱皱巴巴的布料,嗅了嗅,好在身上没沾什么酒气和肉味。
一起把陈闳抬了回去。
等陈闳一觉醒来,船已经驶离了渡口。
窗外日头大亮,阳光穿过油纸照进来,陈闳眯了眯眼睛,感觉脑袋有点说不出去清醒,他缓了一会,叫来仆从。
“如今是何时了?”
仆从道:“快要午时了。”
他竟然睡了这么久……
昨夜的记忆,轰然被他想起。陈闳按了按脑袋,嘀咕说。
“我昨夜好像在外面睡着了,做了场梦。”
仆从于庆也没想到郎君睡了这么久,足足有五个时辰,他绕过来,给郎君按头,一下下捋着经络和穴位。
他问:“郎君做的什么梦?”
陈闳张了张口。
“我好像梦到了水里的龙君上来了,还一口把锅里的鱼汤全都吃了,真是鲸吞龙饮……”
仆从这两年对陈闳种种迷信,司空见惯。
他笑说。
“那郎君梦里跟龙君一起用饭,这是仙缘呀。”
陈闳仔细回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