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涉就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人钓鱼。
小半个时辰过去,别人都多少上了几尾小鱼,只有元丹丘,一尾都没钓上来。
烹调的中途,伙夫从船灶走了出来。
殷勤给他们搬来一个小案,摆着一壶酒。
船上行程奔波,多数人也就靠着浊酒填肚子尝尝酒味。清酒要贵不少,本来是要供给船上的士人,这是伙夫特意打来的一壶。
敖白没饮,他问。
“先生这三年是做什么去了?”
江涉收回视线。
语气悠然。
“这三年,说走的远也远,说近也未曾离得须臾。那年正月初一,与人饮过一场酒,说了些话,见了两个王侯的死,一时心有所感,打坐了一段时日,与天地同游。”
“倒是要感谢他们等我三年了。”
张果老在旁边笑。
“不过三年,有什么等不得的。”
敖白:“与天地同游?可是方才那样神魂出游?”
江涉也说不清楚。
当时只觉得快意,听过了每一场雨声,听到山林中草木生长枯荣,听百兽的诞生和死亡……好像也不是神游出窍。
他含混道。
“算是吧。”
敖白还想要再问,那伙夫抱着个大锅,叫来船上的船工一起帮他把锅抬过去,擦了把汗,伙夫笑说。
“鱼好了,几位慢吃!”
说着,揭开盖子——
满船飘香。
一股特殊的香味混合着桌案前的酒香,飘在每个人鼻间,伙夫使出了浑身解数,把这条大鱼烧的喷香。
热气轰然扑了满脸。
鱼肉炖的极香,味道完全融合在汤中,半点腥气都没有,汤色乳白,浮着几点茱萸和葱段,刚离了火,汤面还咕嘟嘟响着。
伙夫甩了甩手,乐道。
“这真是我见过最好的鱼,郎君是在这船上钓到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