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就缩着脑袋,哇哇大哭,眼泪混着雨水一起掉。
李白在酒楼上。
凭窗而坐,望着淅沥的春雨,正看到这一幕,不由一笑。端起酒盏饮了一口。
坐在他对面的,是裴则。
裴则听着楼下的曲声,雨中听琵琶声,别有意趣。
他家中钱财都掌在夫人手里,每月支钱给他,本来也不少。但裴则喜欢金石字画,爱买古玩,经常囊中羞涩,钱袋里剩的不过一点碎银,幸好有朋友接济,勉强维持着士族阿郎的颜面。
所以,这一顿饭是李白请他的。
裴则听了一会琵琶,侧过头,打量着李白。
对方望着外面淅沥的春雨,看不出什么神情。
“太白可有心事?”
李白收回视线,他想着说:
“我第一次同先生见面,便是这样一场春雨。”
元丹丘在旁边点头。
“那时候我们和孟夫子爬鹿门山,没想到忽然下了一场大雨,只能狼狈找到山庙里躲雨。”
裴则还是第一次听他们提起这事,之前说的都是精怪如何,奇观如何。
想到那位的厉害,裴则想着。
“那是江先生的庙?”
“那倒不是,是鹿门山山神的。”元丹丘说着,夹了一片肉吃。
“当时先生也在庙里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裴则有些羡慕这两人的好运气,转而想到自家祠堂里供着的那张纸,心里好受多了。
他趣问:
“太白和霞子,你们不是说只暂时途经兖州,随后便要离去,怎么迟迟不走?”
“莫非恋上我兖州的山水了?”
元丹丘在旁边笑。
裴则不明所以。
他还说:“我这几年都没见到江先生,罗刺史调任之前,还想要拜访,托我问过几回,却不见门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