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郎君点头。
他刚才趁机看完了对方写的书信,有些不合礼数,但信上文才惊人,写信人挥挥洒洒,才气就像汪洋大海,肆意奔涌而来……不合礼数就不合礼数了。
李白道:
“信上并非妄言,写的都是真的。”
杜家叔侄都有些愣神。他们私下里是曾有些猜测,隔壁这户人家有些不凡。
李白端起酒盏,一笑道:
“我和丹丘生,随先生云游,曾一日看过五岳。”
“也曾与山神水君同席而坐,在山巅饮过美酒,吃过生在云里的鱼,听老道讲百年前的人事,借机一睹世间风光。”
“道如明月。”
“我不求摘月而归,但愿抱月而死。”
“富贵非我求,多谢杜郎君美意。”
“只是太白,不愿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眉眼恣意,见杜家二人怔愣,也只是微微一笑,举杯饮酒,映的满室华光。
杜甫怔怔看。
竟有些心向往之。
……
……
江涉一直在行宫里待了几日。
第四天的时候,王府属官忽地能开口说话,喜极而泣,叩首感谢菩萨有灵,又谢泰山神保佑。
他大喜过望,对兖州刺史对岐王的请罪,也宽松了许多。
挥手道:
“小儿心切罢了,若是大王和郡王无恙,自然不妨事。”
兖州刺史苦着脸,笑应。
他们一起去探望岐王,父子两个都病重,气息艰难,不知道哪天就死了。兖州刺史头一回学起了自己的老娘,把漫天神佛祈求了个遍,希望二位王侯多活两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