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涉目光悠悠望向四方。
天地间气流杂然,修行所用的清灵之气,稀薄混在其中,带来生机。其余多是浊气,仔细看去灰黄交错,其中正夹缠着病气。
他身旁有个汉子正奋力击鼓,节奏热烈。
江涉低声问。
“可否借我敲一下?”
那汉子十分爽快,随手抹了把额上的汗,便要解下系在身上的鼓往江涉身上绑,一边叮嘱:
“郎君可会敲?要压得住拍子才行。”
江涉伸手止住他的动作。
“我只敲一下。”
那汉子听到,大手一挥,随意道:
“那郎君随便敲!这会儿热闹,声音杂,听不真切的。”
“多谢。”
“客气啥,文绉绉的。”
江涉也笑了。
鼓还系在汉子身上,他并未用力,只抬手轻轻一敲,鼓声却清越异常,传得极远——
“咚——”
隐隐之中。
这片天地,也跟着清明了几分。
在凡人看不见的地方,整个县城的浊气都被这一声鼓荡开。
碎散在风中。
渐渐飘远。
天空格外澄澈,清气流涌。
想来大家可以过个好年。
汉子揉了揉眼睛,嘀咕道:“天上的灰好像小了。”
旁边人听见了,接话说:
“是啊,爆竹的烟也散得快。”
江涉收回手,悠悠哉哉跟着猫一起凑热闹,看着驱傩的众人,还有穿着绿袍,戴长舌面具的判官。
李白在一旁笑说:
“判官哪长这样。”
猫也“喵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