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的很慢,也很长。
身后要是有人着急,他就往边上挪挪,给人家腾出求拜的地方。
江涉正在庙里打量。
庙里人挤人,半个兖州的人好像都过来凑热闹了。不管有钱没钱,穿的是锦衣,还是短褐布衫,许多都钱买了香。
卖香的老头生意好得很。
香炷还分不同等,有五文的,有三十文的,还有百文以上的大香。
来了个衣衫破旧单薄,走路轻飘飘,眼睛有些红的女子,身形瘦削,紧紧攥着旁边女孩的手,瞧了一会那铺在桌上的香炷,小心问:
“多少钱?”
老头在那女子腕间转了一圈,又看向她旁边一直拽着的女儿。
语气略有轻佻。
“你要是想,也可白饶。”
女子只问:“城隍爷可灵?”
“心诚自然灵。”
女子犹豫了一会,摸了摸女孩身上的袄子。
她想了几息,从怀里数出四文,又摸了摸身上,从口袋里找出一文。一下下数的很慢,那几枚钱被擦的很是干净。
就要递给卖香人。
江涉忽而出声。
“我这里有些香炷,这位娘子,可取我这里一份。”
女子抬起头。
就看到是个青衫读书人说的这话,面容温和,语气清淡。仿佛只是随口说说。
她身旁。
女孩也抬起头,眼睛黑亮黑亮,穿着袄子,一张小脸灰扑扑的。
女子犹豫。
“不敢白要郎君的钱。”
江涉一笑。
“在下这香也是白饶过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