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人纷纷避开。
江涉笑着指道:
“僧人下葬。我们一起去瞧瞧?”
和尚一跛一跛走在两人身后,瞧着那出殡仪仗,惊了一下。
“这是用来葬贫僧的?”
他活着的时候都没有这般豪奢。
江涉点头。
挽郎一路上唱着挽歌,身后还跟着不少随从。这些人远了行宫,才松闲下来,三三两两闲话。
“河东王竟真在殿上把和尚杀了。”
“莫要胡言!已经吩咐过是护卫杀人,不干河东王的事。”
当日的事传的沸沸扬扬,能瞒过兖州人,却瞒不过这些成日在宫中行走做事的随从。
他们唏嘘:
“谁能想到……昔日太宗服丹,那天竺和尚还能全身而退。”
“幸好这和尚临死还算有点福气。”
也有人咕哝一句。
“一个穷和尚竟得这般厚葬……”
他们说着说着,又压低声音。
“哎——”
“你说,那张果老说的是不是真……”
江涉走在后面,听了全程。
这支出殡队伍一路行至城外,越过石神庙,直至一处预定好风水佳地方才停步。据说高人说,此地会出大德高僧,墓穴早已掘好,只待落棺。
正当抬棺欲下之时,众人忽觉一阵头晕。
再回过神,坟已被他们填平。
欸?
定然是兖州冬日的风太冷,吹得他们头疼,才感到有些晕。
挽郎和随从们踩着纸钱回去了。
有的瞧见那纸扎漂亮,袖子里顺了两样小件,预备有机会卖到凶肆去。这东西卖价贵,也可换几个钱。
老者抬起手来。
棺木打开,一个黑赤僧衣的和尚躺在那里,衣裳与之前更华贵了一些,也没有血污,想来是有人仔细捡过尸骨,重新换了一件僧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