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刘备在洛阳的名声很大,但阎忠并不知晓。
刘备入雍州时,阎忠正被韩遂、马腾软禁在冀县,对外界的变化全然不知。
韩遂也不想让阎忠知道太多的外界消息,以免阎忠生出异心。
毕竟。
韩遂自己就是从叛军挟持的傀儡转变成叛军实权首领,害怕阎忠会利用外界消息拉拢叛军中意志不坚定者,也来一场夺权反杀。
而今若不是刘备这封信着实太令韩遂气愤,韩遂也不想让阎忠知晓。
将信给阎忠,韩遂亦是想试探军中是否有为阎忠奔走之人,将危险扼杀于萌芽。
凉州叛乱已经五年了。
韩遂能在混乱的凉州活到现在,靠的就是心机深沉、行事狠辣。
若只论立场,韩遂能从傀儡首领到实权首领,也称得上是一方枭雄了。
阎忠心头狐疑,扫了一眼信后,才知道如今的雍州已经变了天。
瞥了一眼眼神犀利的韩遂,阎忠冷笑:「雍州治中从事的确比自封的车骑将军更适合我,替我奔走的人你也认识,就是你身旁的马将军。」
马腾脸色大变,喝道:「车骑将军,这等拙劣的离间之计就不要用了。」
阎忠喊了一声:「马将军又何必害怕?前程已经许给你了,只要你杀了韩遂,你就是左冯翊。你本为凉州偏将军,加入叛军乃是被韩遂胁迫,朝廷为了凉州安稳,必不会再怪罪马将军。」
马腾心中不耐:「阎忠,休得再逞口舌之利,你以为韩将军会信你胡言吗?」
阎忠呵呵一笑,指了指按住剑柄的韩遂:「你口中的韩将军,可都准备拔剑了。」
马腾面色再变,下意识的向后移了半步,右手也向剑柄方向倾斜。
韩遂见马腾望过来,哈哈一笑:「车骑将军还是这般能说会道,差点就中了车骑将军的离间之计了。今日我与马将军来此,也不是为了跟车骑将军玩权谋游戏的。」
「我等在冀县拥兵十万,又有扶风豪士为内应,正是攻打陈仓、杀入长安之时,请车骑将军下令,以马将军为先锋攻打陈仓。」
阎忠见韩遂不上当,冷笑道:「谁当先锋,还需要我下令吗?你就不怕马将军临阵反戈?」
韩遂不以为意,斜瞥了一眼马腾:「我等家眷皆在城中,又岂会临阵反戈?
我说的可对,马将军?」
这暗含威胁的话,让马腾又是恼恨又是无奈。
韩遂早就知道叛军彼此互不信任,故而将所有人的家眷都集中到了冀县,只要有人敢临阵反戈,其家眷则由众人共同击杀。
至于没有家眷的,那就更简单了,杀之然后兼并其众。
马腾笑脸相迎:「韩将军言之有理。我等家眷皆在城中,谁敢临阵反戈?更何况,我如今自统兵马何其自在,又何必去向刘备称臣?」
「如此甚好!」韩遂又望向阎忠:「还请车骑将军下令,以马将军为先锋攻打陈仓。听闻车骑将军家眷甚美,我麾下多有将士钦慕。」
阎忠怒而起身,圆瞪的双眼如要噬人一般。
良久,阎忠咬牙切齿下令:「即日起,马将军引本部兵马攻打陈仓,我与韩将军引主力随后,不得有误。」
见阎忠服软,韩遂佯装拱手应命:「末将谨遵车骑将军之命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