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此时鲁方才明白,刘备压根就没打算走正常流程。
对刘备而言,鲁方等人这些年兼并的田宅、强抓的奴农远比鲁方等人本身更有价值。
「刘使君,万事都可商量,我愿捐赠家财,唯求一命!」
「刘使君,我们都是被鲁方逼迫的,我们没有勾结凉州叛军。」
「对,我们是被鲁方逼迫的,刘使君明鉴啊!」
「刘使君,你有什幺条件都说出来,我们都愿意遵照执行。」
」
」
感受到死亡的威胁,众豪士一面求饶一面甩锅,为首的鲁方也被身后之人的甩锅气得头昏眼花。
说好的同进退,你们就是这幺待我的?
「一盘散沙。」刘备嘁了一声。
比起汝南豪贼,扶风豪贼差了不是一星半点。
「既然你们都认为被鲁方逼迫的,等到了县城之后,就签字画押,指认鲁方,以免有人不服啊。」
简单一句话,再次让鲁方身后豪士开始了对鲁方的指责,恨不能将所有罪行都强加在鲁方身上。
而饱受指责的鲁方,此刻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然而。
就在众豪士以为事情结束了,走到一半的刘备忽然又改了主意:「方才我仔细想了想,若真用欲加之罪,未免有失公允。我一向推崇法治,不能因为我个人喜恶就胡乱断罪。你们都可以走了。」
走?
众豪士面面相觑。
鲁方握紧了拳头,看向刘备的脸色满脸的阴翳。
只是一个小小的离间计,就让己方十余人内让。
别说抱团跟刘备谈判了,今后怕是一个个都得偷偷去向刘备示好了。
看着鲁方那不加掩饰的恨意,刘备一鞭子抽向鲁方,嘲讽:「你不服气?就你这样的蠢贼我都懒得出手,你以为你真有资格让我派兵平叛?」
随后,刘备又扫向惊疑不定的众豪士,道:「我之所以只动诸县官吏而不动尔等,并不是我不知道尔等违法乱纪,而是上天有好生之德,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改正自新的机会。」
「回去之后,将历年所侵占的田宅、强抓的奴农都交还县中,再解散私兵部曲门客侠士,我便对尔等既往不咎。」
「如有不从者,皆视为叛党。我讲道理的时候,你们最好都听我讲道理;若不肯听我讲道理,哼,我麾下两千西园兵可太想进步了,对杀敌立功早就饥渴难耐了。」
刘备的语气不高,语速也不快,听在鲁方等人耳中却如寒刃架在了脖子上。
看着策马离去的刘备,鲁方等人久久不能言语。
直到人影全部消失后,才有人跌坐在地,大口大口的喘气。
「一群废物,你们以为都推责给我,刘备就不会动你们了?若将历年所侵占的田宅、强抓的奴农都交还县中,再解散私兵部曲门客侠士,你们今后就只能亲自去耕地,靠天赏饭吃。不仅如此,以前被尔等欺压的人,还会自恃有刘备撑腰,反过来欺压尔等。刘备根本就没给尔等留活路。」鲁方冷冷的奚落众人。
被鲁方一阵奚落,一个豪士怒道:「鲁方,你别在这阴阳怪气了。若有良策你就直言,若无良策你就离开。我等是死是活,与你何干?」
其余豪士也是纷纷开口,或是担忧或是指责,乱哄哄一团。
看着已经完全失去信任的众人,鲁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道:「既然刘备说我等勾结凉州叛军,那我等若不勾结,岂不是对不起这个罪名?」
「叛军首领王国虽死,但韩遂等人又推举前任信都县令、凉州名士阎忠担任首领,统率各部。只要我等为内应引韩遂等人入长安,便可擒杀刘备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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