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陛下!」
蹇硕更是担忧。
过了许久,刘宏才自晕眩感中缓过来,强忍着打架的眼皮子,问道:「西园军现状如何了?刘备拿了你的兵符,可有掌控好西园军?」
蹇硕低声道:「典军校尉曹操,因坠马负伤,如今暂离西园军在洛阳城中养病,典军营由刘备义弟张飞执掌;中军校尉袁绍,因拒不回返平乐观,刘校尉有上表奏免袁绍,中军营由刘备义弟关羽执掌。这十余日,刘校尉一直带着西园八营的兵马在平乐观集训。从卯时到戌时,或是习武,或是习文,每日勤勉不缀。」
刘宏闭上眼睛,斜靠在床榻上,道:「刘备倒是好手段。朕只罢免了淳于琼一人,刘备却能让曹操和袁绍都回不了平乐观。蹇硕,你说刘备若是带着西园军护送阿协去了长安,会不会成为下一个何进?」
「刘备教西园八营习文,就等同于西园八营的军士都成了刘备的门生,假以时日,西园军只认刘备不认阿协。阿协年幼,不谙权谋,诸事也难自主,若刘备今后反悔不愿支持阿协,该当如何?」
蹇硕暗道「苦也」,都火烧眉毛了,陛下还在怀疑刘校尉!
可除了刘校尉,又有谁能率领西园军护送协皇子入长安?又有谁今后能助协皇子重返洛阳与辩皇子相争?
想到自身性命也与刘备息息相关,蹇硕小声再谏:「陛下。眼下能依靠的,也只有刘校尉了。今后事,今后论,先顾眼前之难,方为上策啊。」
眼前之难....
刘宏又是一阵猛咳。
没想到朕也会沦落至此!
「速传刘备。」
刘宏闭上双眼,无奈的屈服了现实。
正如蹇硕所言,眼下能依靠的,也只有刘备了!
蹇硕得了许可,忙唤司马潘隐吩咐:「潘司马,你速速走一趟平乐观,陛下急召下军校尉商议大事,让刘校尉速至游宫,不得有误。」
潘隐眼中闪过惊讶,但没有多言,策马直出游宫。
只不过潘隐并没有径直前往平乐观,而是先一步来到大将军府。
潘隐早年就与何进有旧,如今刘宏病重,潘隐自然就多了心思。
见到何进后,潘隐也不隐瞒,直言道:「大将军,陛下急召下军校尉商议大事,我隐隐约约听到陛下怒吼让刘备抓奸党。」
何进大惊。
奸党?
谁是奸党?
陛下口中的奸党就是何某等人?
「好个陛下,一点不念及我兄妹旧日扶持之情!既然你不仁,就休怪何某不义。」何进恨恨咬牙:「潘司马,你且先往平乐观,莫要让刘备起疑。只要辩皇子当了太子,何某必不会亏待你。」
潘隐大喜:「为大将军效力,乃末将荣幸!」
送走了潘隐,何进立即召来吴匡和张璋,吩咐道:「你二人速调精兵千人,以巡城之名,将兵马调至游宫外。静候待命。」
吴匡、张璋对视一眼,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,纷纷抱拳领命:「末将遵令。」
随后,何进又让儿子何咸去寻皇子刘辩,叮嘱道:「记住,一定要让辩皇子带上几个神医。陛下染病,身为皇子岂能不携医慰问?」
将诸事一一部署,何进的脸色变得更加阴狠:「陛下,这是你逼臣的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