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次暴动的二号人物约瑟夫·拉赛塔静静地坐在简陋的木床上,背挺得笔直。岁月在在他瘦削的脸上刻下了深重的沟壑,鬓角早已斑白。
但那双深陷的眼睛,在昏暗中却异常明亮,身上的粗糙囚服,取代了往日那件略显陈旧但整洁的西装。
他的精神状态并不好,每每闭上眼睛,东部丛林里燃烧的村庄,同胞们带血的面容,以及那面曾短暂飘扬过象征独立的红白绿三色旗,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走廊尽头传来了皮靴踏在石板上发出的、规律而冰冷的回音,由远及近,一声声,敲打在寂静的空气中,如同命运的倒计时。最终那声音在他的囚室铁门外停了下来。
钥匙插入锁孔,发出沉重而刺耳的金属摩擦声。门轴转动,吱呀作响,打破了囚室内的绝对寂静。
约瑟夫·拉赛塔擡头,刺眼的眼光让他看不清来人的面孔,科曼出现在门口,身影被走廊的光线拉长,投在囚室的地面上。他身后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宪兵,表情漠然。
「约瑟夫·拉赛塔?很普通嘛。」科曼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的轻佻,一如他本人风光霁月的光辉形象,「好好谈谈吧,暴动对马达加斯加造成了巨大的破坏,人民会给出庄严的审判。」
「人民的庄严审判?」约瑟夫·拉赛塔深深地凝视着门口那张代表着强权的面孔,「自由平等博爱本来是法国的国家格言,但你们去打着最为美好的旗号,做着最让人鄙夷的勾当。」
科曼怜悯的看着对方,这是要做什幺?在自己眼前来一段即兴演讲?
指望自己痛哭流涕,回头是岸?政客是不是这种技能是天生的?
「换一个地方谈,这里的环境有点差。」科曼不得不开口打断对方的施法,他多幺现实主义的人,哪有空听对方说那些有的没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