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曼表达了和黎文划相见恨晚的态度,同时承诺他只是在捍卫法国的威信,对平川派没有私人恩怨,既然屠杀法国侨民的罪魁祸首已经伏法,黎文划自然就安全了,「说不定还会迎来新的发展,今天的敌人也可以成为明天的朋友。」
「长官。」黎文划犹豫了一下,对着科曼说道,「堤岸的华人和他们的国家联系太紧密,是不可信的。」
科曼做出郑重姿态的点头,轻飘飘的道,「问题总要一个一个的解决,黎先生也是为了我们好,这句话我会放在心里。」
等到黎文划走后,勒菲弗尔才重新出现拿着关于这一次清洗平川派的档案,「长官,黎先生说的有道理,西贡这幺多华人有风险。」
「所以我才留着他,没有把平川派赶尽杀绝。」科曼拿着档案一边翻看一边说道,「你说是阶级大于民族,还是民族大于阶级?」
勒菲弗尔张了张嘴,想说什幺到了嘴边却发现什幺都说不出来,最终无奈的回答,「我不知道。」
「一般情况下是后者,但实际上是前者。而且我们所处的时代,有一群人已经把阶级滤镜露出来了。」科曼循循善诱道,「只要苏联还存在一天,很多国家所掩盖的民族大于阶级就可能会被戳破。此时的法属印支,就有苏联那一套思想的党派。」
在法属印支,如果是阶级大于民族,华人群体虽然不全都是富人,但平均生活水平是要超过越南人一个档次的。
如果此时越盟挥师南下,西贡堤岸的华人群体当然是不愿意迎接,因为这些华人真的有一头牛。
同样如果民族大于阶级,华人甚至都不是法属印支的公民,少数民族都不是,就是一个比法国这个高利贷帝国主义,弱一些的帝国主义国家居民。从民族主义角度,华人也不应该存在。
所以不论是阶级大于民族还是民族大于阶级,在一九四六年这个版本的法属印支,华人都不沾边。
只要常公把北越的军队撤走,华人就只能选择跟着法国殖民政府才能继续当前的生活。
现在距离常公把军队撤走还有几个月的时间,到时候两边不挨着的华人就会变得可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