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的希姆莱在德国战败之时,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全国领袖,他就是一个普通人,也无法做到太多。妻女离开他,反而会更加安全。
柏林被合围之前,古德隆和母亲离开了柏林,街上混乱得超乎想像。难民潮水般向西涌动,只有西方暂时还没有苏军,人们推着装载家当的独轮车、婴儿车,甚至医院担架。
一个独腿老兵拄着拐杖一蹦一跳地前进,背上绑着装有铁十字勋章的玻璃框。远处,柏林市中心方向升起滚滚黑烟,将午后的天空染成肮脏的灰黄色。
玛格丽特很清楚自己女儿的耀眼金发是多幺引人注意,在战乱时期这就是招惹祸端的描点,找来劳工常用的头巾系在女儿头上,遮住她显眼的金发,「不要与任何人有眼神接触。我们快走。「
两人离开柏林的时候,也是希姆莱的权力最后一次变现,挤上了最后一班离开的客车,古德隆紧挨母亲坐下,闻到车厢里混杂着汗臭、血污和恐惧的气味。
旁边的女人凝视着古德隆的脸,嘀咕着,「这幺漂亮的女孩,看着这幺眼熟呢?」
「我们都是上帝的子民,在苦难中没有区别。「玛格丽特迅速回答,同时将古德隆的脸按向自己肩膀。古德隆能感觉到母亲胸腔里急促的心跳。
现在没有人能够保护她们母女,恰恰相反她们两个才是最危险的人,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,母女俩不但不能接触党卫队的任何人,看到还要躲着走防止被认出来。
现在她们只能像沙丁鱼一样被塞进三等车厢。古德隆被挤在一个满身烟味的工厂女工和一个不停咳嗽的老头之间。
车厢地板上散落着稻草和呕吐物,空气中弥漫着尿液和伤口溃烂的气味。古德隆从小生活在特权环境中,从未体验过这种肮脏和拥挤。她想抱怨,但看到母亲警告的眼神,只好咬住嘴唇。
不过好在母女组合,在一般人眼中是人畜无害的,古德隆和母亲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到达了慕尼黑,只不过她们再次失去了落脚点,希姆莱在这里的住处已经被征用,另外一处别墅也人去楼空。
到处都是敌军士兵在巡逻,这种环境对母女两个仍然十分危险,整个巴伐利亚都写满了此地不宜久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