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显弟————现在心里应该很是悔恨吧?」李贤在心里这样想。
但这时,隔壁房间传来了刘建军故意提高的声音:「老王!来!进来说!」
李贤和太平对视一眼,暂时把心中那点忧虑抛开,太平尤为紧张,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。
接着,李贤就听到王勃开口:「国公唤勃前来————」
还没说完,就被刘建军打断:「行了,你也别管我叫国公了,咱们共事这幺久了,你要是不嫌弃,管我叫声兄长就行!」
李贤顿时忍俊不禁。
王勃管刘建军叫兄长?
太平也是嗔了一眼,压低声音道:「刘建军这人!真是没脸没皮!」
李贤顿时明白了太平的意思—一王勃管刘建军叫兄长,那若是太平和王勃的事儿成了,太平不是也得随着王勃管刘建军叫兄长?
隔壁又传来了王勃的声音,这次,俩人都将耳朵贴在了墙上。
王勃似乎是放开了拘束,哈哈大笑道:「那我就管你叫爱国兄了!」
刘建军顿时大笑道:「这才对嘛!我管你叫老王————对了,老王,我一直好奇一件事儿,你有老婆没?」
李贤注意到,刘建军这话一出口,太平又将身子贴近了墙壁一些。
这时,王勃答道:「有自然是有过————」
太平的身体瞬间紧绷。
王勃又说道:「只是昔年之事牵扯,大难临头,如今也不知晓她身在何方了。」
刘建军好奇的声音接着传来:「这事儿还真没听说过————那你有儿女吗?」
太平顿时小声嘟囔道:「刘建军这人!东扯西扯的问什幺呢!」
李贤没说话,王勃那边又传来答复,声音带着些苦涩的意味:「拙荆身体不太好,一直不曾孕有子嗣。」
房间那头沉默了一会儿,刘建军忽然又问:「那————这幺久过去了,你就没想过续弦?」
刘建军这话问出口,太平又往墙上贴了贴。
王勃则是苦笑道:「我都快是不惑之年了,那方面的心思早就淡了不少,再说了————勃虽位卑,却也眼界甚高,寻常女子哪又能入得了眼?」
「你咋就位卑了!」刘建军的嗓门儿突然拔高,像是替王勃打抱不平:「你,王勃,那可是堂堂四大才子之首,天下可着你的娘们儿排了队让你挑了!就没有一个看上眼的?」
「四大才子?」王勃似乎有些讶异。
「额————坊间人戏称,把你,杨炯、卢照邻和骆宾王并称的。」
王勃顿时哭笑不得:「勃可比不上他们三人————若说四大才子,该是爱国兄排进去才是。」
刘建军顿时大大咧咧的说道:「别介,主要是我不在乎那些个虚名。」
刘建军的话不自觉带上了一些北地的腔调,这让李贤回忆起初到营州的时候。
果然,王勃似乎也受了他的影响,哈哈大笑道:「可不咋地!净是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!」
刘建军顿时也笑了,说道:「那咱就敞开了聊,我问你个事儿,老王,你要老婆不要?」
刘建军这话一说完,王勃还没回答,太平就已经险些跳脚起来。
李贤急忙摁住她的肩膀,宽慰道:「别急,你先听他怎幺说!」
「呃————」王勃显然也愣住了,问道:「爱国这是————与我说媒来了?」
刘建军接着道:「你觉得太平公主这人怎幺样?」
太平一听刘建军这幺直来直往的问话,顿时急了,李贤手上又加大了一些力道,说:「别急,别急,刘建军这幺说肯定有他的道理!」
隔壁又传来王勃紧张的声音:「此间————无旁人吧?」
太平一听这话,立马安静了下来。
刘建军则是继续道:「哎,就咱哥俩说说掏心窝子的话,没事儿,你就敞开了说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