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贤哑然失笑,招呼着武攸暨坐下:「行了,咱们自己没落座,赖得了店家幺?」
店家这才看出李贤是主,又歉意的走到李贤身边,刚露出询问的意思,李贤却又指着刘建军,说:「让他来点。」
店家脸上表情又尴尬了一瞬间,最终才走到刘建军身边,请示。
刘建军嘿嘿一笑,毫不客气地开始点菜。
「某来点!渭水鲂鱼挑最肥的烩上,再来一盆羊羔肉,要肋排,炖得烂烂的!冷淘三碗,多放芥齑和醋芹……对了,给他的那碗不用放,他吃不来辣。」说这话的时候刘建军指着李贤。
然后又接着说:「再有新下的藕片、葵菜,胡麻饼先上一碟,某这兄弟穿着铁衣,饿得快。」
武攸暨配合地咧嘴一笑。
「对了,还有酒,紧着你们这儿最好的酒先上三壶。」
店家听得眉开眼笑,唱喏一声:「好嘞!参军、郎君稍坐,酒菜顷刻便来!」
趁这功夫,李贤透过竹帘缝隙,打量着这酒肆二楼。
地方不大,摆着五六张胡床和低矮的食案,除了他们,还有两三桌客人,算得上生意惨澹了。
武攸暨则是卸下胸甲,长舒一口气,露出里面被汗水浸透的里衣:「这鬼天真热,穿着这身铁皮,简直是受刑!」
言者无心,但李贤听到这话却格外不是滋味。
武攸暨这话没说错,哪怕是去年旱了一年,前年的冬日,这个时候的长安城也该下雪了,可今年却是滴水未落。
可想而知,来年的旱灾会有多严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