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贤迟疑了一会儿,说道:「我只是觉得……刘先生或许并非母后安插的眼线,刘先生昔日便为人持重……」
「贤子!」
刘建军突然郑重的打断李贤的话。
「嗯?」
「我们是在跟你母后作对,甚至毫不夸张的说,是在跟整个历史上最聪明的女人作对,所以不要感性,要绝对的理性!因为你母后就是这样的人!」
刘建军的表情变得格外认真,强调道:「是,刘讷言或许真不是你母后安插的眼线,甚至我还能为此找到一系列的佐证。
「譬如你当初被贬,你母后就没想过你会回来,所以她也不会想着拉拢刘讷言。
「再譬如你从巴州回到长安这段时间极其短暂,她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安排这些事。
「再譬如现在是你母后最关键的时候,她或许只是想借刘讷言来安抚下来你这个不确定的因素。
「但即使有这幺多佐证,我也不能完全信任他!」
说到这儿,刘建军突然掰过李贤的肩头,认真的盯着他的双眼,说:「贤子,我能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你,因为在我眼里,你是一个死人,死人才是完全能信任的。」
李贤愕然。
「当初你把脑袋挂在那棵歪脖子枣树上的时候,我就肯定了你绝对不是和武后一伙儿的,因为那会儿的你已经被她害死了!
「其他人我都不能完全的信任,除非他们也死了。
「所以,如果刘讷言就那幺死了,我会完全信任他,但他现在『死而复生』了,就不值得完全信任,懂吗?」
刘建军的表情极为严肃,还带着一些李贤看不懂的情绪,就像是洞彻了一切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