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等那厮进了诏狱,非让弟兄们好好招待招待他不可。」
陈清的目光,也在看向这些多半残疾的孩童,他沉默了许久,才开口说道:「让他们进屋罢,天寒地冻的。」
说完这句话,陈清顿了顿,又说道:「先天残疾的,一并带去城里问话,后天被他们弄成这样的,暂时留在这何家庄里,后续我来安置他们。」
他看着言琮,又说道:「言兄弟觉得成不成?」
先天残疾干这一行的,就不一定是非自愿的,说不定也跟白莲教有勾联,说不定就是帮凶。
必须要查问清楚。
言琮看向陈清,点头道:「家父说了,今夜这里的情形都听子正兄的,子正兄安排就是了。」
陈清闻言,感慨了一句:「言大人倒是信我。」
说到这里,他又看了看言琮,笑着说道:「真是难得。」
如果陈清不认识小胖子,他此时只是刚进镇抚司的身份,被言琮这样厚待,心里一定感恩戴德,但是他与姜世子不仅认识,而且相熟,很容易就可以推想到,这个事情没有那幺简单。
言千户之所以这幺重用他,除了陈清曾经定下的鸠占鹊巢计划之外,更重要的原因,恐怕是因为姜世子的原因。
姜世子身为宗室,如今却在仪鸾司任职,言琮并不能确定,他能在仪鸾司待多久,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那些文官老爷的反扑。
此时,他对姜世子,还处在观望状态。
而这一场针对白莲教的行动,明面上是镇抚司,对白莲教的一次雷霆重击,但是陈清心里清楚,追根溯源,这不过是皇帝,想给小胖子添上一个漂亮的履历罢了。
朝廷里的人,个个聪明,也各有各的心思,盘根错节,复杂得很。
言琮看着陈清,突然开口说道:「我爹这会儿,应该是去京城里,剿灭教匪窝点去了,那两个县官,差不多明天才要拿他们。」
「子正兄要是有兴趣,明天咱们俩去县衙拿人。」
言琮笑着说道:「去拿那些官员,有意思的很,那些官老爷,平日里趾高气昂,高高在上,但一见到我们北镇抚司的腰牌,立刻腿软。」
「哪怕一省的封疆,也是如此,从前我爹捉官员,我偶尔会跟去看,每一次捉人,都是一出好戏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