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清没有理他,提着东西走出了这家店,走在大街上,他回头看了看这家店,忍不住撇了撇嘴:「真他娘的贵!」
虽然陈清买的这些个物件,在德清这种小地方,已经是最顶尖的好东西,但是这样的物价,还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。
难怪这个时代,非得一个富农,才有可能供养出一个读书人,单单是这笔墨纸砚的开销,就不是常人之家能够接受得了的。
哪怕买最次的东西,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,更不要说还要购买大量的书籍,以及官员的手札笔记等等了。
毕竟想要考中,主考官的文章,一般非看不可,否则要是写了什幺东西,要是与主考官的一些理念正好背道而驰,那本事再大,也休想得中。
提着足足一百多两银子换来的「宝贝」们,陈清去而复返,又重新回到了县衙,让县衙门口的衙差通报之后,没过多久,他就成功的来到了县尊老爷的书房,见到了正在翻看文书的洪知县。
陈清随手将东西放在一边,然后对洪知县笑着说道:「县尊已经中了进士,还苦学不辍,真是让人钦佩。」
洪知县把手里的文书放下,放在桌子上,指了指这书,摇头道:「你瞧瞧,这样的书,不看能成吗?」
陈清低头看去,只见这文书的封皮上,写了「元甫公集」。
这几个字,明显是手写的,估摸着里头的内容,也都是由人手抄的,毕竟这样的册子,手抄起来,要比刻印成本低很多。
陈清想了想,问道:「是朝廷里的相公幺?」
「你不知道?」
洪知县有些愕然的看着陈清,随即摇头道:「是了,你不在官场,自然不知道朝廷里的事情,元甫公是主持枢机十年的宰相了。」
「更是当今的天下文宗。」
洪知县摇头晃脑,语气满是羡慕:「此生,不知道有没有机会,见到元甫公一面。」
陈清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,随即将刚买的东西,取了出来,一一放在了洪知县的桌子上,笑着说道:「今日这场官司,不是县尊明察秋毫,可能脏水就泼到在下头上了,知道县尊两袖清风,一心为民,不敢送什幺特别贵重的东西,就去买了些笔墨之类的,送给县尊,聊表心意。」
洪知县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,先是一一拿在手里看了看,然后擡头看向陈清,笑着说道:「怕不便宜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