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陛下,变了很多,以前【居养院】的案子根本不会发生!」
「蔡太师提出【丰豫亨大】换成以往,殿下一定会欣然受之,如今却被搁置了————」
「官家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,简直换了一个人!」
有些话语,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
宗泽仿佛看到一个小道士,在他面前得意的笑,他也隐约感觉到,那个让皇帝变化的人,就是那位一点都不谦虚的小道士。
他还想起,他在宋徽宗面前进谏。
如果是以往的皇帝,他应该已经被发配琼州的路上了,那位依然疯狂笃信道教的皇帝,却不经意中变了许多。
「师父,师父,有人找你————」
第二日,吴哗上完早课,林火火迎上去。
一般人如今是见不到吴哗的,东太乙宫早就做好了足够的警戒。
可是林火火依然将客人放进来,肯定是熟悉或者重要的人。
吴哗点头,回到小院,却发现来人竟然是宗泽。
这位大宋未来的战神,显然昨夜没有睡好。吴哗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,走过去。
「通真先生!」
宗泽对吴哗的称呼,又有了微妙的变化。
「等等,我猜,宗先生昨天一定发现了,其实贫道很厉害!」
吴哗略显轻佻的语气,却彷如一个朋友对朋友的玩笑,迅速拉近了宗泽和他的距离。
宗泽身上的局促感消失无踪,他笑道:「没错,确实很厉害!不知道先生方不方便,我想跟先生谈一谈!」
「善。贫道有个提议,不如出去谈?」
「好!」
「徒弟,去隔壁借车!」
吴晔一套流程走得十分顺,又去霍霍李静观的驴车。
宗泽十分好奇的观察他,他居然没有自己的车马,不过想到堂堂「道相」的生活居然如此简朴,还借住在东太乙宫。
以宗泽对皇帝的了解,哪怕吴哗的通真宫没有建好,皇帝完全可以把东太乙宫赐给吴晔。
但想来这背后,一定是吴哗拒绝了皇帝的提议,才有如此尴尬的场面。
但吴哗却不觉得尴尬,林火火熟练地将驴车借来了,吴哗吩咐她:「让水生跟着就行,你今天负责安排他们考试,九十分以下的,都打板子!」
他说完,拉着十分好奇的宗泽出了门,然后漫无目的的走。
宗泽掀开帘子,看着东京热闹的烟火气,十分感慨。
天下固然有百姓吃不上饭,但他也不得不承认,在汴梁城的百姓,还是比其他地方好太多。
这是个比烂的世界,宋一朝在经济上,做得已经比其他地方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