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昨夜发生的一切,只是一场幻觉。
陈顺安颇有分寸感。
晚上打家劫舍去抄家,白日里推车送水来赚钱。
如此才能免于惊扰百姓,与民为安。
他陈顺安如此,便是在为赵东家办事,为武清百姓办好事,为圣朝办大事!
……
看着不远处,走路深一脚浅一脚,恐怕连屁股缝里都夹着银票的刘刀疤,陈顺安没好气一脚踹在他屁股上,笑骂道,
「注意分寸,不该拿的别拿,更别多拿!」
刘刀疤揉了揉腚,丝毫不怒,反而嬉皮笑脸道,
「老陈你放心,兄弟们门清,我都仔细吩咐过,绝不给你惹事!」
附近的一众水三儿也围了过来,个个脸色潮红,神情激动,看向陈顺安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讨好与敬畏。
陈顺安点了点头,不再多说。
然后,刘刀疤看向林守拙、鸠禅慧两人。
他搓了搓手,脚步挪了挪,压低声音,带着几分好奇问道:「两位,你们拿了多少?」
鸠禅慧双手合十,念了句佛号,道:「分文未取。」
林守拙也摇了摇头道:「我也是。」
「啊?」
刘刀疤疑惑的目光,看向陈顺安。
陈顺安:「我也没拿。」
「啊?!」
刘刀疤眼睛一下子瞪圆了,有些不明白。
如此中饱私囊的机会,咋就不拿?
那可是白花花,亮晶晶的金银啊!
而刘刀疤却不知道。
冲锋陷阵的兵,在凯旋之后可以打打秋风。
但调兵施号的将,反而要恪守军纪。
不能贪,更不敢贪。
上面人可盯着呢。
至于奖赏,事后自然会按功行赏。
这才是大头。
刘刀疤毕竟实力不够,层次不高,悟不得这些道理。
刘刀疤等人纷纷离去,各自回井上值。
而陈顺安三人,则很快到了赵光熙府邸。
还未穿过院子,陈顺安几人便清晰听得从书房方向,传来剧烈的争吵声。
像极了饿狼争抢猎物时的嘶吼,隔着几重院落都能听得真切。
「县外的铜山矿场,必须归还官府!」这声音带着几分强硬,不容置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