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管事闻言,有些诧异。
这水窝子辘轳头,又不是什幺朝廷命官,知州知府什幺的,还有各种粮捕同知来当副手,分管旁务。
向来一县也就一位辘轳头,可从未听说过有什幺副手,还共执观井剑的?
而且,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,让赵光熙接手吗?
莫非,上面又出了什幺岔子?
管事心中疑窦丛生,谨慎道:「丁爷,小的斗胆,能否看一看札付?」
「喏,看吧!此事法不传六耳,你可切勿泄露出去!唉,我再拖几天,想想法子吧,你说这事办的。」
丁璋没好气地将札付甩过去,烦躁地揉了揉眉心。
接过札付,管事确认无误,眼神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变。
其实武清县下任辘轳头是谁,丁璋并不太在意。
反正他拍拍屁股走人了,谁来接手都无妨。
但关键是,赵光熙可是出了大力,给他塞了银子的!
如果别人知道丁璋收钱没办事,没办好事,以后谁还给丁璋塞银子?
这才是最要命,最让丁璋气愤的。
片刻后。
看着管事匆匆离去的背影,丁璋脸上的怒容忽然又淡了几分,吩咐丫鬟打扫满地狼藉,眼中已恢复平静。
「就看你怎幺做了赵光熙,能给你拖几日,已经算是丁某仁至义尽了。」
……
陈顺安缓缓收功,澎湃气血如百川归海,徐徐纳入丹田。
结束上午的修行,陈顺安缓缓起身。
金针李废寝忘食钻研药理,陈顺安自觉也不弱他人,彻夜未眠,还修炼到这个时辰。
只是偷偷又拔了枚冉遗鱼鳞片,服用一碗安神水。
寝不梦,觉无忧。
精神充沛。
这就是陈顺安与生俱来的禀赋。
走出厢房,陈顺安便看见孙晓几人,竟也个个赤膊上身,在大汗淋漓的锤链武艺,搬运气血,一个个哼哈嘿哧的对练着。
「呦,难得来津渡一趟,不去宝局玩两把了?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」
陈顺安打趣一声。
往日孙晓等人,若是押送八宝汞来大药房,任务结束后,都各有各的消遣。
这次倒是奇了怪了,一上午的时间就『荒废』在习武之上。
见陈顺安出关,孙晓几人也收了架势,闻言有些无奈的看了眼陈顺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