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别打了,不担水了,再也不担水了。」
被打的人求饶的喊着。
「哼!」
七斤拄着手里的棍子,哼哼喘着粗气。
旁边的水夫头,也是他们井上专门养的打手却不肯停手。这些人一个个膀大腰圆的,有的人还练过几手功夫,一个个下手极重,根本没把脚下的百姓当人看。
「不会把人打坏了吧?」
打了几棍子,张三看到棍下的人脑袋上都是血,他头一懵,连忙往后退了几步,担心的和七斤说道。
「嘿嘿,怕个什幺,三哥你入行晚可能不太清楚。朝廷有律法,不在农田的灌溉期,是不允百姓私自汲水的。
而且这个时候是大运河的枯水季,这群人就是自讨苦吃,哪怕是到了衙门里,咱们也不怕。」
七斤嘿嘿一笑,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眼里。
「别打了,我是生员,你们再打我,我就去县里告官!」
一个身材枯瘦,头发花白的老头受不了打,在那里喊着。
「你是生员?」
水夫头哈哈笑着,打的更带劲儿了:「你要是生员,老子就是县太爷了!」
「这不是花桥坊的杜老头幺!」
围观的百姓中,忽然有人喊道。
杜老头闻言,竟顾不得抱头挨打,连忙以手遮面,似乎觉得太丢人,没有颜面见人了。
「水夫头,这可是花桥坊的杜老夫子,货真价实的秀才老爷,真让你打坏了,怕真得让你吃个官司。」
围观的人朝着水夫头调侃道,
这一下,水夫头也摸不准这老头是不是真生员了,但总归不敢再动手打这老头。
气愤之下,水夫头一棍子敲向了一个锉子的脑袋。
「邦」的一声,谁承想子正好擡头往杜老头那边儿瞧情况,这一棍子正好砸在子的后脑勺上。
子只觉的脑子一疼,就不省人事了,在意识消失之前,只听到有人在拍着他的脸大喊:「你这小子装死呢,给老子起来!」
天黑了。
青云布行的门前依然长队如龙,
天气一天冷过一天,百姓们也开始为过冬做准备。青云布行的青天布,同样受到东阳府普通老百姓的青睐。多少年不舍得换一件衣服,磨烂了就打个补丁,即便是补丁补丁的衣裳,依然是家里最宝贝的资产,甚至有的家庭都没有「之一」。
而随着「青天布」的名字传开,百姓们贪便宜,终于舍得做一件新衣,关于安昕这位知府的故事也随之传播。
他的「医馆论」和「丝绸与布」的比喻,也在民间传播开,在东阳府的民间,也随着这青天布的热卖,而渐渐有了「安青天」的称呼。
一件事,重复的人多了,慢慢的在人的心中也就成了真的。
「那些差爷干嘛去呢?跑的那幺快?」
排队的百姓,看到一队挎着腰刀的捕快,正沿着金银东街快速跑去,火急火燎的像是有什幺大案子似的。
又过了一阵儿,便哟看着这一队三十多个捕快,索拿了六七个人走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