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的壮班班头王德发,正在乡下带着衙役清乡,听到老爷上······」
小碎步走着,绕过竹屏风,当看到案牍后面的人时,他嘴里的话忽然顿住了。
青色圆领常服,鲜艳的???补子,他熟悉不过的七品文官打扮,但那一张年轻的脸,让他有种熟悉感,下一刻就想起了前几天在赌坊门口训斥过的那个年轻人。
当时只道是寻常。
「既是执行任务,说说吧,清乡行动进展如何?」
安昕放下手里的古籍,看向王德发,并没有表现出对于他的不满。
但王德发却已经觉得手脚发凉,战战兢兢,一直到汇报完工作出了二堂大门时,他都有些恍惚,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幺出来的。
提心吊胆一直数日之后,王德发提着的心终于死了。
因为收受贿赂,殴打百姓,德不配位,班头的位置被直接拿下。
同时被拿下的,还有几个和他相熟的经制役,县尊倒是心善,并没有开革回家,只是被打了一顿板子。
但是三班有十几个白役被撵出了县衙。
也不只是三班衙役,户房、兵房也有几个没编制的书办被开革出去。
衙里小消息满天飞,一个个都成了惊弓之鸟。
一时间,无人敢不在意这位脸上常常带着笑的新县尊了,凡从二堂里传来的命令,行政效率立马就上了一个大台阶。
接下来又是几日,县尊再没有开人,而是将几房吏员、书办来回拨弄调动了一圈,才算是稳定了下来。
组织部门为何是含权量高的部门?权力就在将人拨弄来拨弄去中奠定。
谁在有权有油水的位置,谁去忙碌又没权的位置,既是知县一言而决,在下面人的眼里,也自然就无处不体体现着县令的权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