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冲击县衙 东风已至(大章,求月票!)

你们喊冤,总得有个冤屈的凭证吧!

谁家被收了钱,连个白条都没有吗?

还是说,这丈量银」根本就是子虚乌有,是有人故意编造出来,欺瞒乡亲,拿你们当枪使!」

这话像一把刀,试图剖开被谎言包裹的真相。

那青衫士子脸色一变,急忙转换话题,攻击祁羡羊的出身和动机:「祁羡羊!你一个捐官,非正途出身,懂什幺治国安邦?

平日里贪赃枉法,私底下不知贪污了多少银子!

你这次,也不过是想借清丈之名,讨好上官,作为你升官发财的垫脚石!

你此举分明是在动摇我县根基,断送文脉!」

「哈哈哈!」

说起捞钱,祁羡羊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气,但事到如今,他已经没有退路。

他竟放声大笑,笑声中似是充满了悲凉和嘲讽:「好一个动摇根基,断送文脉!那我问你,若文脉的根基,是建立在田亩不清、赋税不公之上,是建立在贫苦百姓卖儿鬻女来替你们这些书香门第」缴纳皇粮国税之上!

这样的文脉,不断送,留着何用?!

岂不是读书人之耻辱!」

他这番话,如同惊雷,炸响在不少真正贫寒的学子耳边,也让一些被蛊惑而来,心中尚有良知的百姓陷入了沉思。

「你————你血口喷人!」青衫士子气急败坏。

「我血口喷人?」祁羡羊步步紧逼,他知道生死就在此一搏:「那我们就当着大家的面,随机翻开鱼鳞册,找一户在场的乡亲,我们就去他的田里当场丈量!

看看他家的实际田亩,与册上所载是否一致!

看看有没有飞洒」到别家名下的田,有没有诡寄」在士绅名下的税!」

他指着人群后面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农:「那位老丈,你可敢与我去你田里一量?」

老农吓得连连后退,躲入人丛。

他不敢,因为他家的田,早就「挂靠」在了城中钱老爷名下。

祁羡羊的冒险策略,似乎正在起效,他成功地将水搅浑,将矛盾引向了土地问题本身。

青衫士子没有想到,这个往日里逢人多笑而寡言的知县,言辞竟然这般犀利,知道不能任由他再多说下去,此番围攻县衙,必须要拿到成果!

他回头看向人群,点了一下头。

突然,人群中有人尖声喊道:「别听这狗官妖言惑众!他在拖延时间,他是想记住我们再事后算帐!

咱们打杀了他,为民除害!」

这话一落,几块石头猛地向祁羡羊掷来!

同时,人群开始向前涌动,衙役们组成的单薄人墙眼看就要被冲垮!

而在县衙斜对面不远处,位于城隍坊的一间茶楼的二楼包厢里,十几名士绅大户,正一边品茶,一边看着衙门口他们自编自导自演的闹剧。

「允通可能控制得好?可不要将祁羡羊当场打死了。」

苏家家主苏慕枝有些担心的说道。

「那不有刘铁柱幺,有他护着,那祁羡羊死不了。」

陆家主淡然的喝了一口茶,不屑的说道:「不是我说,就算当时安部堂在伍仁县的时候,要清丈土地也搞不下去。

这祁羡羊算个什幺东西,一个异途出身的县官,拿了我们的钱,现在竟然也玩起了不爱金钱爱政绩的把戏!

他配幺!」

「哈哈哈,陆老哥说得对!」

刘家主看着百姓已经冲到了县衙大门前,那祁羡羊已经被吓得像是一只耗子似的躲入了大门后的阴影中,顿时嘿嘿笑道:「他这一退,清丈土地一事,在伍仁就彻底的推不动了!

今晚在明月楼,我做东,不醉不归!」

「放肆!」

就在此时,在这县衙门前彻底失控的时刻,一声沉重的呵斥声在大街之中猛然响起,声震瓦砾。

与此同时,手持步枪,枪挂刺刀的黑衣人如潮水一般,从永安街四周街巷之中涌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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