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老三你放着好日子不过,非得和菜市口的铡刀碰碰硬?
还有你,张连生,你家老二可刚刚考上童生,前途不可限量,你非要被治罪,影响你儿子前程?」
望江村的韩老三,小张村的张连生跪在地上,被祁羡羊说的讷讷不言。
「现在,小张村死了人,你望江村必须把凶手交出来,不要想着法不责众,此事本官兜不住,等消息传到了巡抚衙门,如果拿不出凶手,本官肯定吃不了兜着走,你们俩的下场也好不了,按照大燕律,聚众斗殴致死,主犯必判绞刑,从犯流放。
如不配合,全部严办。」
祁羡羊见二人不表态,皱眉继续说道。
凡是死了人,就是大案。
尤其是械斗死人,意味着民风彪悍、教化不力,也是重大失职。而如果处理不当激起民变,后果更不堪设想。
所以,祁羡羊处理起来也觉得棘手。
「县尊,巡抚衙门山高皇帝远的,咱们只要不往上报,他们哪能知道。」
韩老三明显不想交人出去。
「山高皇帝远?你可知道如今的巡抚大人是谁吗?」
祁羡羊气道。
「谁?」
韩老三挠头问道。
祁羡羊站起来一甩衣袖:「正是伍仁的前任知县,安大人!」
这一下,韩老三惊讶道:「啊?不都说安大人已经是兵部尚书了吗?」
安昕的去向,伍仁县的百姓都是很关注的,但他们的消息毕竟闭塞,又不识字,所能得到的消息途径非常有限,如今在伍仁县传的最广的,就是安大人成了朝廷高官,兵部尚书,正在带兵在南方剿贼的消息。
「你懂个什幺!兵部尚书是加衔,安大人如今还是漕运总督、吴州巡抚,主管吴州省军政!」
祁羡羊现在最需要的,就是望江村立即交出凶手,小张村也要交出械斗的组织者。
而他不在乎交出来的是什幺人,只要能让他交差即可。
听到了「安大人」三个字,韩老三和张连生都不敢再耍小聪明。实在是安昕的名字,如今在伍仁县人的眼睛里实在是如仙似神般明察秋毫的人物,对于安昕他们不敢欺瞒。
很快,就有一个三十多岁,身体壮硕的望江村壮年被捆绑着送了过来:「人是我杀的,我一镐头下去,那王麻子脑袋就裂开了!」
你还挺光荣!
祁羡羊见他梗着脖子的样子,看上去像是战场上打了胜仗似的,忍不住心里吐槽了一句,挥了挥手,这人就被带了下去。
接着,两边的「组织者」也被抓了起来,一并带了下去。
正要返回县衙的祁羡羊,忽然灵光一现,和韩老三、张连生以及一众耆老道:「本官听闻,军械局要在伍仁县建造的罐头厂规模不小,招工要在三百人以上,你们两村肯定都能沾光。
但本官丑话说在前头,没有户籍的人,咱县衙不给作保,而没有县衙的证明,人罐头厂可不收口另外,韩老三,你前段时间去县衙里申请成立施工队,这个归建设局管,但本官可以提醒你,省里虽然放松了对于路引的管控,但没有户籍的人可申请不了路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