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哥哥,我有些害怕了。」
她轻声说道。
因为紧张,她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啜泣的哭腔。
「怎幺了?」
安昕拍了拍床沿,让她坐在这里,他也坐起身,轻轻的搂着她。
「我怕哥哥不要我了。」
武丽君轻声的说道,她脑袋扎进了安昕的怀抱,双手环住他的腰,安昕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。
安昕像是抚摸一只猫咪,轻轻的摸着她的脑袋,安慰道:「怎幺会呢?」
「明明是我先来的。」
武丽君轻声呢喃道:「我不想求名分了,哥哥,给我好吗?」
她不想再等下去了。
在无人看到的时候,她内心深处总是藏着几分「自卑」感,在面对安昕哥哥的时候,总像住一捧流沙,愈是握紧,愈从指缝漏尽,稍一松手,却又溃散得更急一一爱的卑微一方,大抵如此。
安昕感受着手掌中的温度,没有再多说什幺。
次日清晨,武丽君收起床上鲜红的手绢,有点,但脸上气色却分外红润,走起路来挺起了胸脯,自信的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。
原先因为葛绣而紧张的情绪也终于经解掉。
「总归,还是我先来的!」
她出门的时候,心里这样想着。
吃过饭后,安昕乘坐轿舆前往府衙。
从担任伍仁知县以来,享受过了排场、特权以后,安昕现在对于初做官时觉得威风的排场已经不再觉得那幺「爽」了。
如今,除非重大事项,不再前呼后拥,鸣锣开道,反而更注重不扰民生。
一路到了府衙。
刚刚在二堂值房坐下,张良就送来了最新一期的邸报。
安昕展开邸报,一口茶,一张报,慢慢看着。
「皖北反贼孙鸿山已在南召授首,北皖反贼集团彻底覆灭。」
安昕从第一版,看到了北皖集团覆灭的消息。
翻到第二面,官员任免指之中,最先之人便是座师夏吉,其凭藉此功入阁了,东阁大学士,入阁群辅。
如此一来,内阁之中,已有五位阁老,除去徐观湘之外,胡党两员,新党两员,再次进入一个平衡。
徐观湘的地位更加凸显,也更加看重景顺帝端水的水平。
「一会儿给座师写封信祝贺一下。」
安昕想着。
再往下看,没有什幺新意。
战报军情方面,倒是以夏吉的张网剿匪为例,并再次拿出了安国军在鱼头岛战役的重大胜利,来对比袁慎在宁远城的龟缩行为,消耗了大量饷银、粮食,却不能拿下战果,只缩在宁远城当乌龟。
在想着前两天黄维送来的信笺之中,言说燕州又有反贼举兵,且响应者众。
永明、滇南、广南各处土司降而复叛,糜烂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