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不会因分在两地而不见面,反而公子衡与公子礼走动的更频繁了。
建设渭北与渭南两地,看起来就不像是他们兄弟各自的事。
看起来像他们两人一起的事。
「刘肥。」公子衡当即喊住就要离开的刘肥。
「公子。」
见他行礼,公子衡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道:「从蜀中送来的好酒,不妨一起饮。」
刘肥道:「谢公子。」
三人坐了下来,公子衡在三个酒碗中倒满酒水,一个给公子礼,另一个给刘肥。
而后,公子衡举起酒碗道:「今年真是太忙碌了。」
公子礼道:「兄长,其实每年都这幺忙,只是以前的时候我们没有身在其中,从而感受不到。」
公子衡知道,弟弟是一个对感情很敏锐的人,有些事一句话,就能说中他人心事,便道:「礼说得对。」
公子礼让人端来了两碟下酒的羊肉,再道:「刘肥,你来年是不是要参加科考了。」
刘肥颔首道:「是。」
公子衡再给刘肥满上酒水,又道:「听说你一直想要成为萧何那样的人?」
刘肥吐出一口酒气,将手中的碗放下,双手放在膝盖上,端正回道:「小时候是这幺想的。」
公子衡问道:「难道现在不是吗?」
刘肥解释道:「现在,我觉得要成为萧何叔这样的人很难,我恐怕不能像他那样,没有他的才能。」
公子礼道:「我觉得刘肥————」
言至此处,刘肥看向公子礼。
「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活成自己的样子,你不用学萧何,其实你自己就已经很好了,真的。」
刘肥笑着点头。
三人一碰酒碗,一起一饮而尽。
今天的夜色很好,三人都有些醉了。
公子衡道:「又一次离开沛县这幺久了,你想家了吗?」
刘肥道:「想,我想念泗水亭。」
公子礼问道:「泗水亭是什幺样的。」
刘肥一手枕着后脑,一边道:「泗水亭是个很小的地方,嗯————小时候我觉得沛县很大,现在我觉得其实沛县也是一个很小的地方。」
可能刘肥是真的醉了,他今晚说了很多话。
「沛县的人都很好,中阳里泗水亭的人也很好,他们总是瞅着今年的粮食,来年粮食,或者是今天的温饱。」
「他们的衣衫总是有些脏,一户人家最好的衣裳也就是成亲那天那算不上绸缎,却也是粗布制成的衣裳,显得干净不少。」
说着说着,三人都睡着了。
第二天,天还未亮,刘肥就早早睡醒,用清水洗脸提神。
两位公子也醒了,公子衡看了看天色就急匆匆去渭北。
而刘肥也就继续准备他的科考。
新帝八年,二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