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是如何算出来的,世人不知道,礼也不知道,恐怕这是父皇与张苍之间的秘密。
礼道:「张府令一定很辛苦。」
张苍嘴里嚼着饼,翻看着手中的书,道:「这是苍所擅长的,对苍而言不算难事。」
人与人之间的天赋果然是不能比的,礼看过历法的推算,那算式很复杂,求解的过程需要很多次换算。
礼道:「若是这些学识也能送去太学府,该多好。」
「臣多半要在丞相府一辈子的。」
张苍说话时还在看着书,甚至都没有擡眼看公子礼。
在来之前,早就听闻父皇最倚重的臣子中,张苍与程邈的性情都较为古怪。
换言之,张苍的言外之意是别想了,有忙不完的国事,要在丞相府忙忙碌碌到终老了。
礼觉得张苍之所以会这幺说,也是与近来的秦廷的政治风貌有关。
父皇对政事的处置效率要求越来越高,群臣压力很大。
即便是冬至后的休沐时节,丞相府也会有官吏往来,或许对父皇来说冬至可以休沐,但国事不能停。
人可以休息,但国事不能休息。
臣子们可以在冬至之后休沐,但一旦国事需要他们,他们也要及时回到岗位。
这话很矛盾,但也体现秦廷务实且高要求的风貌。
敬业是一种很重要的精神与品质,现如今敬业县的敬业渠还在流着,皇帝希望朝臣们能够敬业,而后让天下人也敬业。
礼望着殿外的风雪道:「也不知兄长在外如何了。」
见张苍依旧看着农历,礼问道:「张府令,以后会改历法吗?」
张苍道:「不会,以后会有两种历法,其一是原本就在使用的秦历法,而之后又会推行这种新历法,此为农历是据先前的二十四节气补全的历法,此法称为农历,有十二个月,二十四个节气。
礼道:「为何要用两套历法呢?」
张苍回道:「为了农耕与民生。」
礼低声道:「我听老师说过以前的齐鲁博士,也有人为了追寻所谓的天人之道,老师常讥讽那些方士,有些幻想说多了他们那些方士自己都信以为真了,老师总是这幺说,对那些方士颇有不满,即便是当初在秦为博士,老师也从来不与他们往来。」
张苍也挠了挠头,他在想着要怎幺向公子礼解释,解释干支纪年与月相的关系?
就算是解释了,公子礼能听懂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