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长年累月的记录,如果对方是冒充的,查问以往文书,一问就可以知道。
但很早一批的夫子是没有记录的,好就好在,最早一批支教夫子叔孙通老夫子与章敬几乎都认识。
以前的支教夫子,就像是夫子稂,夫子荆,或者是夫子黑圆,他们都会送一些书信来,或者是来关中看看。
但有一个夫子很久没有回关中了,那个夫子叫作韩远,此人的生母过世之后,来过一次潼关,但又匆匆离开了潼关去了蜀中支教。
怪就怪在这个韩远与其他夫子不同,自从他的母亲过世之后,再也没有给叔孙通写过书信。
或许是他的母亲过世之后,让夫子韩远有了避世之心,这才会去蜀中支教。
这事是夫子隹安排的,夫子隹是如今太学府的典仪,此人对支教夫子们总是十分帮扶,夫子们支教在外,隹还会帮着照顾他们的长辈。
近来,司马欣听闻有一些从蜀中而来的学子,他们说韩夫子是一个很好的支教夫子,甚至还帮着县令办了很多。
忽然想到这件事,司马欣就翻到了名册的最前页,其中记录着一件事。
前些年乌桑也派去了江原县任职县令,从年纪与支教年限来推算,他们该一起在潼关读过书,两人有照应,司马欣也就放心了。
至于会牵挂,夫子稂,夫子荆……因为他们是第一批东出的学子,这些孩子显得十分珍贵。
司马欣是站在渭水河边,目送着他们离开,当年的场景至今难以忘怀。
皇帝在潼关留了五天,在这天夜里就要离开了。
司马欣与李左车守在城门口,送皇帝离开。
这是李左车第一次见到皇帝,虽说是在夜里,不过火光下还是隐约能够看到皇帝的神情以及面容。
李左车觉得当年的赵王是真的没有一统六国之心,回想当年爷爷的话,此刻又明悟了几分。
在章邯的护送下,护送皇帝的车驾缓缓离开。
司马欣转身走入了城中,他正要回郡守府,身边只跟了两个文吏,却见到太学府内还点着灯。
言罢,司马欣迈步走入屋中,见到了正在太学府的夫子隹。
隹笑道:“皇帝走了?”
隹是太学府的典仪,自然是有权力力出入此地的。
今夜有些冷,司马欣走入太学府内,他也想知道皇帝在这里时都看了什么书,左看右看也不知道哪些书被翻看过。
不多时,王馀也脚步匆匆而来,他见到郡守行礼。
王馀是太学府的府丞,与隹一起主持着太学府与支教相关的事宜。
看着两个年轻人,司马欣身为渭南的旧人,算是看着两个孩子在叔孙通的教导下长大。
司马欣道:“皇帝刚走,你们深夜还来整理卷宗?”
王馀从身后的文吏手中拿过一个包袱,他一边打开包袱,一边道:“今年商颜山印的书刚发下去,我还未记录在案。”
隹也道:“今年积压了不少事。”
整个太学府也就这两个夫子在忙碌,司马欣摇头叹道:“叔孙通真该多给你们一些人手。”
隹笑着道:“他老人家是个很守旧的人,总说不习惯我们的教书方式。”
王馀也道:“老夫子的教书方式还停留在当年稷下学宫的方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