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县令不用多礼。”扶苏的目光依旧看著白渠,又道:“早就听闻萧县令治理涇阳颇有成效。”
“不敢说有成效,只是尽力施为。”
言至此处,萧何已將眼前这人归类为咸阳城的官吏,或者是富贵人家。
扶苏接著道:“我的人在咸阳看到有人卖羊毛大氅,而且还卖不出去,打听之后才知道是涇阳的,我正好缺羊毛大氅。”
萧何又道:“好,不知道贵客可带了买卖的钱?”
扶苏道:“我用一百车麻布与你换,我还可以与你谈一个更长久的交易。”
“萧何愿闻其详。”
“以后你的大氅都卖给我。”
“好。”萧何果然答应了。
不多时,就有民夫拉著一车车的麻布而来,这些麻布成色看不上好,但也能够用来製衣。
萧何没有挑,全部收了。
扶苏看著涇阳县內一间屋子,萧何就是在这里用这些织机制出了这些羊毛大氅。
现在的县里,人们正在庆贺得到了麻布,许多穿著单薄的县民正在高兴地包著麻布。
扶苏道:“你为何不让县民用羊毛过冬?”
“一件上好的羊毛大氅能够换数十件麻衣,而这里的县民有这么多,光是羊皮是不够分的,而且麻衣还好保存,能够改也能够缝补,適合这里的县民穿,可是羊毛大氅太过金贵,製成之后又不好再缝补。”
扶苏听罢萧何的话,大抵是明白了。
现在的涇阳县虽说连年丰收,但迁来的人口依旧是十分贫困的。
之所以要帮助萧何,是因扶苏想起了当初的渭南,渭南与现在的涇阳所面对的困难是一样的。
萧何道:“敢问当面可是咸阳的官吏?”
扶苏頷首道:“我在丞相府任职。”
闻言,萧何神色一松,大概是早有想到,现在求证之后才觉得果然如此。
萧何陪著此人走到县外,又道;“若有人议论此事,就说是我萧何主张。”
扶苏道:“但求一个问心无愧?”
眼前此人说话没什么架子,却有一种十分隨和之感,萧何感慨道:“我並不是想问丞相府的想法,若丞相府觉得我做的不对,萧何愿受责罚。”
“计较对错本就是一个內耗自我的过程,我觉得……”
言至此处,扶苏停了片刻,又道:“没人能说凡事都能做到最好,你也是,我也是,包括咸阳的那位公子扶苏。”
听到对方这么多说公子,竟然还如此坦然,萧何面色尷尬,没有回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