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欣已离开了,衡见四下也没別人,问道:“是你爷爷厉害,还是我太公厉害?”
闻言,李左车握著的笔忽然停下了。
“你爷爷是李牧,我的太公是王翦。”衡继续道。
李左车道:“祖父过世多年,我不曾听家中人说起过此事。”
衡道:“可惜了,他们都不在了。”
李左车这才继续开始书写文书。
“以前也没见你在这里任职?”
李左车的下巴留著短须,看著三十岁出头的模样,他道:“我得到了升迁令,任郡守的郡尉,负责潼关城守备。”
言罢,他继续看著眼前的文书。
这位小公子像是自觉无趣,就离开了郡守府。
李左车独自坐在郡守府內,见小公子真的离开了,这才鬆了一口气。
那是皇帝的孙子,也是当今公子扶苏的儿子。
再想起小公子的话,李左车心中有所不甘,但这不甘不是对秦的,他深知爷爷是怎么死的。
身在將门出身,李左车反倒是对秦与王翦,没有任何的抱怨。
当年爷爷为了对抗秦军,双方是对手一切全看本事。
但爷爷却不是死在秦军手中。
李左车更痛恨当年赵国的一些人。
直到近黄昏时,李左车这才下了值,他与几个校尉交谈,布置了今晚的巡防事务,就打算离开了。
潼关城的兵马其实並不多,一共也就六百人。
布置六百人的队伍,轮换与休息,李左车还能应付。
別看潼关城没什么兵力,是为了减少潼关的负担,实则距离潼关不远处的函谷关依旧布置有秦军重兵。
但皇帝已有好几年没有向中原各个关隘增兵了,其实布置在中原各地的关隘兵马並不多。
皇帝把绝大多数的兵力都放在了北方,传闻蒙恬的手中有三十万大军。
李左车想起了一个人,这个人叫做韩信。
韩信说过只要放弃函谷关,只守潼关,一千人也能挡住数万大军。
李左车才刚接任郡尉不久,韩信说他又走了一遍函谷关,他说潼关才是入关的第一关。
现在李左车也想看看,他说的是不是真的。
“李郡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