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参与考试,也没有资格。”
“你有。”县令又从案上拿出一卷文书,道:“这是丞相政令,各县需要评比支教夫子,韩夫子不用参加考试,本县有一个名额,可以举荐韩夫子为吏,以后就可以留在县里为吏了。”
张良后退一步,行礼道:“县令好意,我心领了,我只想留在这里教书,我也只会教书。”
“唉……”
县令摇头嘆道:“我不该说这些的,我知道你们这些夫子就只想教书,从未想过入仕为吏。”
张良拿著竹筐离开了。
家中,矩正在看著书,他与熊猫躺在木板上,头枕在熊猫厚实的背上。
张良回来之后,便將鱼杀了,他又从水缸中拿出一块豆腐。
因家中从来没有门,谁家的人都可以进入自己的竹屋,有时张良回家就会见到案上放著一堆肉菜,或者是家里被打扫一番。
只有书架上的书一直都是整齐的。
家里没有財物,只有书籍。
这豆腐多半是老乡长派人送来的,张良切好的豆腐用来燉鱼吃。
豆腐肯定是去关中找活乾的年轻人回来,他们顺手就会从关中带一些蜀中没有的东西。
张良在蜀中吃过几次豆腐,但从未在蜀中吃到过豆,唯一一次吃到豆是在潼关。
一年多过去了,张良至今记得那碗豆的滋味。
只是蜀中的人还不会做豆腐,只能看到运送而来的老豆腐。
有老豆腐吃也该知足了,张良煮著鱼汤,又道:“那几个桂林郡的孩子住在那里。”
矩回道:“住在江边。”
言罢,矩又问道: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从桂林郡来的人家,以前来蜀中的桂林郡人多吗?”
“不多。”
张良简短回了一句话。
矩頷首没有再多言。
其实,此刻的张良还在想著那个县令的话,入仕为吏?
本来,帮助县令其实已是很冒险的事,张良不觉得自己这个假身份是天衣无缝的,但接替別人的人生本就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。
有些谎,一旦说了。
那就是一辈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