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老爷身体颤抖,不敢擡头。
林浅声音不带一丝情感:「半炷香工夫到了,先拿三老爷开刀。」
经谢二指认三老爷,周围几个船员,上去就把人按住,拔刀在手,顺势就要捅下。
三老爷脸被按在冰冷的地上,挤变了形,挣扎叫道:「有银子,有银子,我还有银子!」
林浅一挥手,船员退去。
三老爷道:「在我卧房西南角,挪开衣柜,石板下面,还有五百两。」
林浅派船员去取。
「好哇,老三!」林继仁怒道,「府上银子果然是你贪墨的!」
三老爷颓然瑟缩着身子,不敢看他。
林老爷子白天还喜气洋洋的做寿,晚上便跪在此处,落差太大,一时接受不了,花白的须发颤抖,喃喃道:「易经有言,积善之家必有余庆,我林家纵无余庆,也断不该至此啊……」
林继仁接过话头,继续动之以情,声泪俱下说道:「正是,远的不说,就说去年大水,鄙府将自己的田产拿来泄洪,足足淹了一千余亩田产,救了一城百姓,此事整个台州府皆知,知府大人还亲笔为我家提了匾额……」
林浅话中不带喜怒:「被泄洪淹死的佃户,你倒是绝口不提啊。」
林继仁忙道:「不多,不多!才淹死了百余佃户而已,真的不多……」
「林府上下也不过百十口而已,照你这幺说,我就是全杀了也不算多?」林浅语气平淡。
林继仁被问住,一时僵在当场。
他不明白,名门族人的命,怎幺能和佃户比呢?
又有三名船员从后堂进来,将一大一小两个箱子摆在地上。
打开后,都满满装着雪花银。
林浅扫过一眼,大箱子约有一千两,小箱子约五百两。
「船主,小箱子是在三老爷房里找到的,大箱子是从祠堂找出来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