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许久,只听灵江江面上传来水声,应当是拦江索落入水中。
「一官兄弟,是不是该走了?」雷三响问道。
郑芝龙:「不急。」
片刻后,又听卫所处传来动静。
「靠岸,停船受检……」
郑芝龙道:「舵公,该走了。」
林浅朝前挥手,鸟船缓缓离开山崖,驶入灵江,其他六条条船,紧跟头船,一字行驶。
船队缓缓驶入两山之中,只见一条宽广大江迎面而来,两岸相隔二里有余。
两岸山崖各伸出一根巨大石柱,那便是锁江桩,上面缠着足有手臂粗细的巨型缆绳,缆绳吊着一根巨型锁链。
南岸铁索高高吊起,浮于江面,北岸的铁索此时已经放下。
因铁索自身重力,连带着至河中的拦江索都没入水中。
北岸远处,那炸鱼船,正缓缓靠岸受检,岸边已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一串火把,足有上百人。
郑芝龙道:「舵公,我们从江中过去。」
林浅点头,命令舵手往江中驶去。
鸟船吃水浅,刚好能从江中铁索上驶过。
今夜是一轮朗月,照的灵江两岸分外分明。
毫无阻挡的,从海门南北两岸卫所眼皮子下过,令船上众人都捏着一把冷汗。
南岸卫所在酒肉宴饮,倒无所谓,北岸卫所官兵可都拿着火把在岸边聚集,但凡有谁朝江面看上一眼,必然暴露无遗。
鸟船上无人讲话,全都伏低身体,浑身肌肉绷紧。
灵江下游,水流平缓,船艉舵手拼命摇橹,鸟船如离弦之箭般行驶的飞快。
很快便到了拦江索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