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本:「好,我是十五人,我们比试一番如何,看看谁斩杀的多?」
平田来了兴致:「好,就以全岛百姓为限!」
两个浪人说罢,挥刀向土人的人群冲去,顿时土人们发出惨烈的哭嚎和惨叫。
其他浪人也被激发了凶性,一起挥刀向人群冲去。
大约一个时辰后,沙滩上已没有一个活着的土人,整片白色的沙滩都被染成暗红,脚踩其上,都能挤出血来,触目惊心。
山本、平田二人已浑身浴血,浑身上下,除了眼睛有黑白,其他地方全是血色。
山本扶着膝盖,喘着粗气问道:「我斩了四十一个,你呢?」
「三十九个。」平田擡手,看着已被砍卷刃的刀,露出苦笑。
山本见状,将自己的备刀,从腰间抽出,送给平田,口中道:「你是个好武士,接下来用我的刀吧,这一把不算,山里还有土人,我们再比过!」
平田接过刀,只觉豪气顿生,朗声道:「好!」
班达群岛的屠杀,持续整整两天。
别说岛上的沙滩、土地,就连附近海水都被染的淡红。
粗略估计土人被杀了一万五千多人,死者实在太多,荷兰士兵光是搬运、点火焚烧都忙不过来。
全岛土着死绝,尸体还有一半没来得及处理。
科恩命令,剩下的尸体不烧了,干脆挖个大坑把人全埋进去,这样还能肥地,更好的生长豆蔻,为荷兰服务。
两个浪人的杀人比赛,则以平田一百三十一人,山本一百二十九人收场。
六艘亚哈特船返回巴达维亚。
科恩收货了香料产地、贸易航线。
荷兰士兵收获了豆蔻。
浪人们收获了战功、赏钱和友情。
只有班达群岛的土人们收获了屠杀和灭绝。
但那又如何呢?一群东印度的土着,他们的命运谁会在乎?
返航路上的夜晚,科恩志得意满,特意叫司务长拿出酒水分发给全船水手。
做为雇佣兵的浪人们,也分到了椰子酒。
热带星空下,水手们拿着酒走上甲板,拉响簧风琴,打着手鼓,边唱边喝边笑。
「起锚吧,告别阿姆斯特丹的风霜!
穿越好望角的风暴,来到富饶的东方!
星盘会指引香料、黄金的方向。
水手们,要幺葬身海浪,要幺赚的钱包鼓涨。
一切为了尼德兰的荣光!为了尼德兰的荣光!」
一曲唱罢,水手们举杯欢呼,纵情大笑。
星光下,山本正用绢布反复擦拭刀身,平田拿来椰子酒递给他,山本收起刀,接过椰子酒,喝了一口。
酒气很淡,带一点甜味,还有椰肉香。
「真好啊!」平田坐在山本身旁,感慨道,「作战、砍杀、庆功、饮酒,仿佛战国时代又回来了。」
山本有些不以为然:「只是屠宰了一群牲畜般的土着罢了,离我追求的战斗还差得远。」
平田见状,凑近山本身边,低声道:「总督在南洋海面,不断进攻葡萄牙人的据点,总有一日能去攻打澳门!」
山本饮酒不语。
平田悠悠道:「我的父亲,就死在露梁海战中,此生若能与大明一战……」
他顿了顿,化手为刀,在空中虚砍:「我一定要让大明人,血债血偿!」
许久,山本淡淡道:「看来在露梁海战中失去亲人的,不止我一个……」
平田一愣:「山本君,这是?」
山本声音低沉,如野兽低吼:「平田君,假如有机会,我们再比一次吧。」
「好,比什幺?」
「假如有澳门之战,我们再比斩杀人数!」山本森冷的目光,望向远处,「赌上武士的荣誉!」
一夜狂欢之后,次日清晨,船队继续行驶。
终于在半个月后,抵达巴达维亚。
船只靠港,科恩受到了英雄凯旋般的迎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