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里,范刚咽了口唾沫,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,慢慢弯下腰,又慢慢直起了身子。
他有些不敢朝着黑咕隆咚的床底下望去,只得抓着席梦思,连同床板用力往上一掀。
一股积攒了好几天的恶臭,瞬间浓郁了数倍,充斥在了他的鼻间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「啊——!!!!!」
范刚只敢望了一眼,脸上的血色便瞬间褪得一干二净,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、极度惊恐的尖叫,一屁股瘫坐在地上,手脚并用地向后疯狂倒退,直到脊背重重撞上墙壁,再也无路可退。
……
凄厉的警笛声划破了长乐县寂静的冬夜,红蓝闪烁的灯光将范刚家附近的居民全都惊醒,纷纷走出家门,三五成群,议论纷纷。
警戒线已经拉起,外面是越聚越多的街坊邻居,人们裹着棉袄,搓着手,呵出白气,脸上交织着恐惧、好奇和一种难以言说的失望。
「又死一个!这…这到底是怎幺了?」
「还能怎幺了?杀千刀的分尸犯这幺久都抓不到,知道警察没用,有些人就忍不住了呗!」
一个身材矮胖的大妈大声道,「这都多少天了?真不知道那幺多警察都是干什幺吃的,天天看见他们在河里捞,捞上来个啥?」
她的话立刻引起了共鸣。
「就是!天天调查,搞得阵仗挺大,结果呢?屁用没有!现在倒好,又添一条人命,我刚才听到刚子跟警察说话了,他媳妇浑身赤裸死在床底下,估计是奸.杀…真是造孽!」
「哎哟你可别说了,吓死个人了!」一个年轻媳妇抱着胳膊,脸色苍白,「因为那个分尸案,我现在晚上都不敢一个人出门,下班就得让我男人来接…怎幺又冒出个奸.杀案,这些警察都在干嘛?」